如同无尽枉死冤魂撕扯着自己的脸庞,相互拥挤着铺在地毯上,而此时的狐重楼,正坐在这宛如潮水一样的冤魂之中。
纷纷扰扰,时而聚散如花开花落,时而状若漩涡起起伏伏,灵质的流动被风卷乱,被水冲散,让人根本无法区分哪里是环境的出口。
似乎正是因为此地封闭,被关押囚禁了无尽岁月的灵质才会如此的癫狂与不安。
但是绝境之中仍然会有一线生机,只要他能……
啪,灯突然灭了。
潮湿从衣服下渗出,留给手掌满是粘腻的铁锈味。
雷济平颤抖着捂着肚子上的伤口,那是从后背刺入的贯穿伤。
从楼上下来的根本不是狐重楼,他又一次没能感知到无声接近的敌人。
只是套了一层伪装,他就浑然未觉地放任对方接近了他,在他没有防御的距离内捅伤了他。
也是直到受伤的那刻,雷济平才反应过来哪出了问题,如果换做狐重楼,大概不会把一个失去反抗能力、被吸成干尸的遗骸从三楼抛下。
更别说那具尸体的干瘪程度有些过头了。
而此时此刻,就在他刚拉开身位,准备给予袭击者致命一击时,门外的超自然黑暗终于填满了整个小楼。
瞬间熄灭的光源,能伪装成他人的刺客,操控黑暗的皮手套,以及失踪的狐重楼还有被贯穿的腹腔。
这才过了多少天,信心满满的雷济平就又一次陷入了绝境。
但是就像老天不屑于收割他这个粗心大意的小孩子一样,没等他思考出对策,超自然的黑暗又突然消失了。
留下大厅里雷济平和余下两人面面相觑。
丁三石拉了拉身边三号的袖子,“游弃病,有胜算吗?”
胡子拉碴的男人抛了抛手里的短刀,“杀不死,但是能废了他。”
回应他的是雷济平不屑的冷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