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从外面来的吗?这么有礼貌,但我听说你这丫头之前并没这么有礼貌。”老者是雇佣兵,雇佣兵多的是豪爽男人,礼貌在他们这里跟被狗吃了没什么区别,谢芜友善地打招呼,多少让老者有些不习惯。
谢芜从容地笑了笑,“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即便是石头也有被风化的一天,人是智慧生物,懂得在各种挫折中学会改变,我也不例外。”
“果然是外面来的,说的话文绉绉,听着就觉得耳朵痒痒,但你爷爷在的话,听到你这么说话,肯定会很高兴,我年轻时跟在他的身边,他常常念叨着家里要是能出个文化人就好,别总是记得打打杀杀。”
“我们以前常笑话他,文化人就一张嘴巴能说,用说可无法将虫子杀死,但是,他就是那么期盼。可是谢余啊……”
说起从前的事凯尔森的眼里全是怀念,可说到谢芜的父亲谢余表情从怀念换成了无可奈何。
细微的表情转换,谢芜看得出来,凯尔森对谢余也颇有微词。
谢芜不想多评。
不管是原主谢舞,还是谢余都是癫佬,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我父亲怎么了?”谢芜装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询问。
凯尔森看着她,“我本以为你是谢余的孩子,性格与他不相上下,可这两天我发现你比他强多了,也比他养错的女儿强多了。”
“那个女儿备受宠爱,自然而然地觉得周围的人都该宠她敬她,时常做出的一些举动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别的不说,连养父母的葬礼也不来参加,由此可见,真的被宠坏了。”
谢芜挑了下眉,道:“父母葬礼的那天她生病没法前来,李叔这次的葬礼她也想来,只是我不允许。我这不是替她说话,我只是陈述事实。”
谢芜并不是那种通过在背后贬低别人来获得他人认同,或许踩低他人的爽快感的人。
尽管她不喜欢苏柳柳,生病的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李理的葬礼,确实是她不允许苏柳柳前来。
谢芜不屑对凯尔森隐瞒这件事,所以直接说了出来。
凯尔森没想到苏柳柳不来还有隐情,只是这点隐情,还不足以让这位老者对苏柳柳改观。
“她在向阳星生活了近20年,性格如何我比你了解,你不必多说,她在我心中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只是你,我看不懂。”
“来日方长,老先生,你有足够的时间认识我。”谢芜微笑道。
凯尔森没有说话,带着忧伤的眼神看向别处,“你是来日方长,可我已经半截身入黄土,现在不知道能不能在活着的时候看到向阳星变得有以前一半的热闹,还有,你别叫我什么老先生,我只是个杀虫子的,担不起老先生这种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