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自爆经脉窍穴的偏门法子,来达到短暂维持住大师境界的效果,非长久之计。”
“体内罡气流转如无根浮萍,用一丝少一丝。”
“我估摸着,他最多能维持两小时的巅峰状态,便会迅速走下坡路。”
“反观天一,哪怕它将自身气机压制到大师境界,哪怕它再不擅战,但毕竟宗师体魄的底子还在,并不逊色陈九多少。其气息运转之圆润、对力的领悟之精深,更是远甚陈九。”
钟山扯了扯嘴角,面露不悦道:“照您的意思,九少爷是输定咯?”
没等凌悦宁出声,程峰笑着接话道:“不计生死的捉对厮杀,外部客观条件当然很重要,比如异能开锁,比如武道境界,但这些并不足以成为决定性因素。”
“如果说打架这种事能用数学的加减法来衡量,一加一肯定等于二,二加二肯定等于四,那我程峰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
凌悦宁神情异样,其中透着些许讽刺之意,说道:“你倒是蛮信你家少爷。”
程峰摇摇头,认真道:“我信的是陈择欢这个人,与身份、立场、阵营这些自我情绪无关。”
“倘若不信他,我也不会坐视其独自一人前去冒险。”
凌悦宁眨巴几下眼睛,状若无辜道:“两人对垒,境界、异能都无法成为决定性因素?那于您心中,陈九能胜的点究竟在哪呢?烦请程将军不吝解惑。”
程峰可不会惯她这个臭脾气,丝毫不给面子,直接回怼道:“凌教授一不是纯粹武夫,二没有经历过战场烽烟,说了您也不会懂。”
越是经历过无尽厮杀、在生与死边缘来回徘徊的纯粹武夫,对危险的预判就越准确。
这种武者本能,或者说异常敏锐的直觉,曾无数次帮助程峰死里逃生。
而就在陈九刚才自爆经脉、爆发出滔天战意时,程峰便从中嗅到一丝危险气息,下意识绷紧浑身肌肉。
能让在西北年轻一代中、稳居前三的程峰感受到危机,那陈九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保底也是性命无忧。
凌悦宁并不清楚程峰心中所想,她脸色一变,冷冷的看了程峰一眼,嗤笑道:“呵呵,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身上的哪点吗?一,大男子主义,二,自以为是。”
“陈老发疯,你也跟着发疯?”
“可真有你们的,就放任陈九去作死。”
“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事实?他现在还只是个孩子!稚嫩的双肩,担不起这么大压力,更担不起你们的期望!”
……
孩子么……
钟山望向凌悦宁,满脸荒诞之色,很快又默默低下头,掩饰心中的复杂。
竟然能用孩子二字来形容陈九,你凌大教授也真够可以的……
谁家孩子能像他这般心狠手辣、无法无天?
程峰心下同样有些无语。
不是,我说大姐,这都哪跟哪啊?挨着么?
我们什么时候给九少爷上压力了?
什么时候对他满怀期待了?
这一切不都是他自己要去做的么?
难不成我们选择相信他也有错吗?
更何况,我不认为自己的判断有问题啊,九少爷并不缺跟天一搏杀的资本。
思绪百转千回,程峰只当她是关心则乱,表情有些无奈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凌悦宁轻眯起眼,妩媚长眸中流露出一丝危险意味,寒声道:“你们认可他那作死的行径,并无视生死不论这种屁话,但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