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笑够之后,申屠福压抑着满腔怒火,咬牙道:“九少爷,您不要欺人太甚。之前要不是您与束芯合起伙来耍我,我至于口不择言?”
陈九竖起食指,轻声道:“再跟你强调一遍,我之前没有耍你的意思。早在最开始,我便自报了名号,是你自己不认识我,能怪谁?”
“好好好。九少爷可真是巧舌如簧!”
申屠福连说了三个好字,气的腮帮子咬得生疼。
陈九并没有现在放过申屠福的意思,决定给这货来点狠的,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吃一次亏就涨记性的那种,这样才能保证束芯将来有足够底气与其抗衡。
但还未等少年出手,沉默半晌的束芯忽然出声道:“陈九,我如果现在和你说,我后悔了,你还会帮我么?”
嗯?
陈九下意识的问了句:“不管你束家的脸面跟死活啦?你爹跟二叔他们聊的可开心了。”
束芯愣了愣,水润眸子中刚升起的一丝期盼与光泽,又瞬间黯淡下去。
她默默垂下头,不发一言。
陈九见状轻轻挑起束芯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目光中饱含深意道:“还是那八个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少年在自己面前对束芯做出如此轻浮的举动,申屠福怎能容忍,他怒极之下直接一把拍开他的手,面色冰冷道:“九少爷,请自重。”
几人说话间,陈流儿带着女伴寒露姗姗来迟,身后还缀着来看热闹的陈边铭、陈天青。
如同陈庭所猜想的那般,自家主子早就发现了陈九的踪迹,但那位做弟弟的都不来自己这边主动问候,他又怎会去自讨没趣?
只是久久等不到陈庭归来,陈流儿下意识地张望了几眼,才发现他似乎是被不远处的陈九给扣住,束芯跟申屠福竟然也在其中。
陈流儿心中本能的升起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在他的认知里,自己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堂弟就是个天字号惹祸情,去哪哪麻烦。
而在今天、在当下这个场合中,申屠福,一定不能被卷入麻烦中。
自己老爹可正跟人家大伯聊得起劲呢。
——
见到几人到来,陈九目光最先对准的是寒露,她那畏畏缩缩、眼神躲闪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笑。
嗨,傻姑娘,还记得前段时间的事儿呢?
他笑望过去,招呼道:“熟人碰面哈?好久不见,寒露姑娘。”
寒露扯了扯嘴角,强打起精神,挤出个勉强笑容回道:“您好,九少爷。”
自打上次在束芯店里出过那茬事之后,寒露本以为自己的美梦会就此破碎,没想到陈庭跟没事儿人似的,依旧把她推荐了过去。陈流儿也不含糊,照单接收。
在他的概念里,女伴而已,谁来不是来?再找一个年纪合适、背景合适的,得多麻烦。
但寒露本人不这么想。
好梦即将清醒,可万般幸运之下竟又得以再度续上,这世上还有比破镜重圆更美好的事情么?
没有了。
因此对于今天这场宴会,寒露是格外重视,斥重金从安天城空运过来一套珠宝首饰,外加与之相搭配的高定礼服,主打一个全场我最靓。
有些遗憾的是……
我怎么又遇着这小煞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