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瞬间横移几米,直接跳窗仓皇逃离,嘴里骂骂咧咧道:“老东西,真动手?”
屋内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出现一道焦黑痕迹。
在陈九消失之后,有两人突兀出现,一名年轻女子,妆容妩媚烈焰红唇,似血般鲜明,另一人是个老头,年纪看着比陈寸心小一些,披头散发衣衫不整。
在陈寸心面前,年轻女人站姿笔挺微微垂首异常恭敬,老头依旧那副散漫样子,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堂而皇之的坐下,有事没事还喜欢抠抠鼻子。
陈寸心望着二人,指了指窗外笑道:“看走眼了不是?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力,你们跟我说他没正儿八经练过武?跟我说他底子差?”
坐着的老头打了哈欠,漫不经心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局棋明显是黄氏占了先手,他们很了解大陆的情况,包括陈、程两家,可我们对其一无所知,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种被动的情况下,很难做出准确判断,尤其你那位宝贝孙子还如此善于藏拙,刻意隐瞒了一些,哦不,一堆事。啧,他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
陈寸心嗯了声,说道:“只论心性,这小子确实难对付。怎么说,就凭刚才的表现,有没有把握将他培养出来?”
老头哑然失笑,说道:“老陈,你认真的?这么好的苗子要把他培养成一个杀人机器?我那天提收徒弟的事,就是过过嘴瘾,我那年发过誓,陈沉就是关门弟子了,不教了以后,这是作孽的事。”
这位看似癫狂、实则武力值不输陈寸心的老头子,常把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句话挂在嘴边,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清楚,哪里是什么胆子越小?
是敬畏。
杀伐越多,年岁越大,越懂得敬畏生命。
陈寸心没理会他的后半句话,正色道:“你先教他杀人,我再教他开发异能,不好么?期间你们要有办法从他身上套出黄村的古武秘术,我另有重谢。”
老头啧啧有声道:“还得是你老陈,算计完亲儿子不够,现在又来算计亲孙子,不过……这小子可不是个任你操控的主。”
陈寸心眉头高挑,反问道:“他有选择的权利?到时我会设一个局,请君入瓮。当然,如果他没法通过测试,宁死不愿走这条路,那就只好放弃他。陈家不需要一个翻版的陈起,”
老头赞同地点点头,说道:“确实,在当下这混乱世道,所谓城府、手段、心计,倘若没有足以捅破天的武力去映衬着,都不过是纸老虎罢了,外厉内荏,经不起几下戳,就怕小家伙想不通这个理。”
陈沉默默听着两位老人对陈九未来的规划安排,心下突然有些可怜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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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早有一位管家候着,五十岁出头,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穿着简单的黑衣布鞋,见陈九直接从七楼跳落而下将草坪砸出一个大坑,也没有丝毫惊奇。
男人面带微笑,恭敬上前,说道:“九少爷,从今天开始陈某便是您的贴身管家,如有吩咐任凭差遣。”
“就叫陈某?很古怪的名字。”
“九少爷叫我老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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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大陆有条人工修建的运河,横跨全境,仁安城地处大陆东南深得其利,河口港岸货船、客船不计其数,陈落带着王凌以及子女踏上陈家的客运船,走水路先至一千里外的望北城中转,东海王家的专列常年在那边停靠。
临近发船时,甲板上的陈落左、右手各抱着一名孩童,他忍不住回首望去,王凌顺着他的视线扫过港口,知他心中所想,安慰道:“轻别离非是薄情,只为走的干脆,以期待下一次的相遇。”
陈落强挤出个笑脸:“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