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袁淳明确地告诉她,她母亲早已去世,可她始终不愿承认和接受。也许是袁淳考虑到当时她年幼,怕她内心承受不了,所以便一直未让她见到母亲的遗体和灵位。也就由她抱着幻想长大。当然,也可能是希望她能永远快乐地活在幻想里也好。
如今,她终于面对母亲已逝的现实——母亲是丢了,而不是死了的幻想已经破灭。这种落差,一时间冲击得她失去了正常心智。
吴名忙托住她,怕她瘫倒摔伤。
“娘……”她终于说话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近在身边,你为什么不在梦里找我?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每天晚上都有多想你……”说着,她泪如泉涌,竟不能自已。
吴名见她因此伤心,也不好相劝,只能心疼地默默流泪。
其余之人,也无不面色戚然。
忽然,她停止哭泣。转身怔怔地看着旁边的棺木。
郭寒威似已明白她的用意。立马挡在她身前,急切得道:“小姐,使不得。这样做是大不敬的,是犯忌讳的。”
袁心怡哽咽着道:“我只是想见见她,哪怕只是一堆尸骨。”
说完,就趴到棺材上使劲推动棺盖。
看到此,吴名立马过来帮忙。
其余之人,怕侯爷知道后怪罪,犹豫着不敢上前。
两人好不容易才打开棺盖。
众人看到,里面躺着一具完整的骸骨。骸骨旁是早已碳化的衣衫。那具骸骨的指骨细长,关节窄小,一看就属女人所有。
袁心怡泪如雨下,忽然跪地叩头,磕得地砖嘭嘭作响。
吴名忙拉住她,心疼地道:“心怡妹妹,你母亲泉下有知,见你这样也会心疼死的。”说着,他把自己的手掌垫在地上,给她缓冲。
袁心怡惨然一笑道:“我只希望她泉下有知,我曾来这里见过她。盼她晚上梦里能与我相见。”说完忽然起身,呜咽着夺门而出。
吴名心疼地流下眼泪,怕她出什么意外,飞奔着追赶了过去。
郭寒威也被这一幕感动得泪流满面。
叹了口气道:“我这才明白,侯爷为什么不让小姐来了。现在,小姐肯定伤心死了。”
“是啊,是啊!”两个亲兵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