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薇抿着嘴唇,紧握的拳头也将穆凡的衣襟攥成了团:“穆凡……我是不会成为累赘的。”
“别……别丢掉我。”
“只有你……对我好。”
呼呼——
呼啸的北风从阳台经过,呜呜作响。
些许薄弱的微风,沿着窗台的缝隙涌向客厅,温柔的抚摸白幼薇垂在脸颊旁的乌黑发丝。
呜咽的抽泣声,久久回荡。
原本的温馨晚餐,正充斥着难以隐喻的伤痛。
穆凡蹙着眉头,堆积双眉间的那道阴云,也越来越阴沉。
他很清楚:白幼薇,正在和曾经的经历做斗争。
白幼薇,她就像是一粒渺小的尘埃,在刺骨嶙峋的寒风中,四处流浪。
没有人知晓,她最终的归宿,究竟是哪。
直到……她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直到……压抑在心里多年的委屈,全部爆发出来。
“呜……唔……”
抽泣声,越来越明显。
白幼薇的身躯,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只好脑袋深深的埋进穆凡的胸膛,尽可能的多感受一些温暖。
穆凡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抚摸白幼薇的脑袋,给予无声的安慰。
“傻孩子,全都哭出来吧。”
“哭累了,就疲惫地睡一觉。”
“等你醒来的时候……就再也想不起来,以前发生过什么了。”
……
……
……
半小时后,穆凡抱着睡着的白幼薇,将她放到卧室的床上,盖上了被子。
接着,独自回到客厅,收拾着残局。
酸菜鱼只吃了几口,砂锅煲制,尚有余温。
太热的东西,是不能立刻放进冰箱的。
家里没有菜罩子。
索性,穆凡从橱柜里翻出了个大碗,倒扣着盖在了酸菜鱼上。
洗完碗筷后,穆凡用纸巾擦着手上残留的水渍,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回想起白幼薇刚才的哭泣行为,穆凡的复杂心情仍然无法平静。
人们习惯用泪水发泄负面情绪,这是本能,也是一种排毒的方法。
但穆凡却哭不出来眼泪。
就因为他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