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振邦毕竟60多岁的人了,哪里跑得过纳兰子建,跑出一百多米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臭,小子、你、你给我站住”。
纳兰子建停下脚步,回头望去,纳兰振邦弯着腰,双手拄在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
纳兰子建生怕纳兰振邦有个好歹,怯生生的回身走去。
“大伯,先说好,君子动口不动手”。
纳兰振邦朝他招了招手,“还不过来扶我”。
纳兰子建走到身前,伸手扶住纳兰振邦。“大伯,不是我说你,资深国学大师,这么大把年纪了动不动打人,有失身份啊”。
纳兰振邦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湖边靠着的小舟,“扶我上船”。
纳兰子建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扶着纳兰振邦上了船。
阿英看着已经划到湖中心的小船,满脸冰冷的喊道:“大伯,少爷,你们小心点”。
纳兰子建挥了挥手,“放心吧,本少爷上天能揽月,下海能捉鳖”。
“咳咳,大伯,这湖里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我俩泛舟湖上不太合适吧”。
“你觉得委屈”?
“嘿嘿,不敢”。
“你小子有什么不敢”!
纳兰振邦双目微闭,把手伸入湖水之中,清凉沁脾,浑身轻松。
纳兰子建看着一脸轻松享受的纳兰振邦,嘴角翘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子建,知其雄守其雌,你比我做得好”。
“嘿嘿,大伯,今天太阳没打西边儿出来啊,在我的印象中,这还是你第一次夸我”。
“别装了”。纳兰振邦缓缓睁开眼睛。
纳兰子建讶异的说道:“大伯,恕小侄愚钝,我真听不懂”。
纳兰正邦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淡淡道:“人最怕的是心中存有疑惑,如果心中疑惑一直不得解,终日不得安身。这些年,我没睡过一晚好觉”。
“哦,大伯,我认识个朋友,专治失眠,一定能让您睡个好觉”。
纳兰振邦淡淡的看了纳兰子建一眼,他敏锐的察觉到,纳兰子建对他的称呼由‘你’变成了‘您’。
“你心中藏有那么多疑惑,还能过得如此潇洒,大伯不如你”。
“嘿嘿,我疑惑的多了,比如这湖为什么叫明月湖,比如这湖里的锦鲤为什么不能抓两条上来烧烤,再比如我长得这么帅,为什么如今还没有女朋友。我这叫债多不压身,虱子多了不痒。大伯,这么大把年纪了,别一天到晚瞎想”。
纳兰振邦欣慰的笑了笑,“连大伯都信不过,不错,纳兰家有你,大幸”。
纳兰子建渐渐的收起嬉皮笑脸的笑容,“请大伯赐教”。
“二十多年前我就相当于脱离了纳兰家,家族的事务一概不过问,我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纯粹做学术研究的人。只有这样,我才能尽量的避开它”。
“那您找到它没有”?纳兰子建眯着眼睛问道。
“没有”。
“它是谁?”
“不知道,看不见摸不着,像是不存在,又像是无处不自”。
“像影子一样”?纳兰子建淡淡道。
“对,像影子一样无处不在,令人防不胜防”。
“既然有影子,必然也有投影的真身”。
纳兰振邦眉头微皱,“这二十多年来,我秘密查过。千万具象,影影绰绰,
难以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