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正命内侍官搬来两把椅子,听闻素简如此口出狂言,赶忙看了眼萧珩岳的神色,即催促底下人动作快些。
李英自己则弓着身子,双手捧着茶盏,一脸恭顺地走到萧珩岳面前,谄笑道:“陛下,素简姑娘久居江湖,不通礼仪规矩,待臣下与她说道说道,陛下莫要动怒。”
待萧珩岳与孟屏君沉着脸落座,李英方转过身,朝着孟鸿风和素简二人喝道:“面见陛下,还不速速行礼?”
素简身上脸上俱都有伤,半个身子倚着孟鸿风,闻言作势要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可模样极为吃力,脸上俱是疼痛之色。
孟婉兮与孟屏君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惊愕之色,没想到素简伤得竟比当年的孟婉兮还要严重。
萧珩岳脸色阴沉,等了片刻便不耐烦道:“不必行礼了。”
“是,多谢陛下。” 素简顺势利落坐下,孟鸿风则抱拳行了个军礼。
萧珩岳看得心头火起,寒声道:“素简,你究竟是想让朕为你主持公道,还是威胁朕?你是什么身份,孟家是什么身份,敢这般与朕提要求?”
李英见素简面无表情,唯恐她再口出什么狂言,忙轻咳一声,拖长了语调道:“素大夫 ——”
“她是素简,并非姓素,而是姓……” 孟鸿风打断李英的话,目光扫向素简,见她微微点头,方接着说道:“素简姑娘姓荆,『寒灯明野店,吠犬守荆扉』的荆。李总管…… 还是称她素简大夫吧。”
“这……” 李英瞧了萧珩岳一眼,见他神色未变,便连忙顺着话头道:“素简大夫,敢问芳龄几何?”
“民女二十有八,至今尚未婚配。” 素简神色平静,语气淡然,仿佛如此年纪仍待字闺中,也不过是件平常事。
李英扯出一抹讽意,幽幽道:“素简大夫今年是二十有八,可不是二八芳龄,这般年纪,如何为孟家开枝散叶?况且素简大夫不过是个江湖游医,论门第家世,又怎配得上百年矜贵的孟家?”
“不错,民女确是痴心妄想。” 素简迎着萧珩岳的目光,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却还是依照孟鸿风的嘱咐,撑着不肯示弱。
她强自镇定道:“民女年纪大了,难道就不配提清白二字,就该任由孟将军这般折辱吗?陛下乃万民之主,孟家如此门楣,若不能为民女做主,民女还怎信世间还有公道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