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你是男生?”
刚站起身走过来的薄冰听到少年的声音,双眼霎时间瞪得溜圆,目光在殷肃和少年之间徘徊,“你......你们还认识?”
他张了张嘴,在看见对方楚楚可怜且愧疚不已的神态后,觉得自己冒犯了,又把所有的疑问强压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憋得一张脸通红。
天知道,殷肃看着青年这副样子几乎要笑出声,不动声色地咳了下。
男孩身量其实不算低,但当时由于是蜷缩着的样子,薄冰也没看出来异常,就算是走在路上也只会当成是个子高挑些的女孩罢了。
少年头上戴着酒红色的发卡,中长发向后扎上了毛绒发圈,耳垂带着银质的小耳饰,柳叶眉下是一双波光粼粼的桃花翦瞳,皮肤瓷白,唇若朱丹,骨架较为纤细,即使是在惨白的日光灯下,也看得出这种雌雄莫辨的美。
不惧风雨的、山野的百合花一般。
——至纯至美。
即使是上了淡淡的妆粉,这个距离下,薄冰的目力也看到了——少年眉心藏着一点惊为天人的艳色。
薄冰终于知道,他和少年对视的那一眼,熟悉感来自于哪里了。
他呛咳出声,诧异的去看殷肃,“这你......私生子?”
贺金兰觉得自己上司的脸色太过于魔幻,识相地装作看向别处的样子。
不怪他太过诧异,这少年给人的感觉也太......太像殷肃了,即使和殷肃不是一个风格的,但仍旧能从少年的身上找出三分殷肃的影子在。
“私生子?”
殷肃咀嚼了下这三个字,转过脑袋,恶狠狠盯着薄冰还在震惊中的眸子,“我多少岁,他多少岁?嗯?”
——“义父还想白捡个孙子不成?”
当然,最后一句话是压在青年耳边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在其中。
“也不是不行”,薄冰也反应过来了,耸了耸肩,“那我不是还挺爽的?”
“我不爽。”
殷肃轻哼了声,没理青年,而是端详了下少年的脸,从稀薄的记忆中找出少年的名字,“殷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