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死曲波是我亲眼所见,没什么异义。
这也是我不相信他的原因。
我对刘平说:“你先睡,我值班。”
刘平想了一下说:“也行,两个小时后我换你,要是我不醒你就叫我。”
我:“行。”
刘平:“帐篷里的灯就别关了,省着——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也在提防贾丙。
我:“我也是这个意思。”
四十分钟左右,我听见刘平的鼾声,我知道——他睡着了。
张怡睡的更死,脑袋枕在双手上,嘴角还是淌着口水,睡的跟小孩子似的。
贾丙我不知道他睡了没有,直觉告诉我他没有,他只是在假寐。
他在蛰伏,在等什么?
我猜的没错,因为我一直盯着他,现在——我看见他睁开了眼睛。
贾丙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外面。
外面有人?
这是我第一个想到的。
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和耳朵,始终在我们周围窥视着。
贾丙从兜里又掏出那根木棍,他斜眼看了看熟睡的刘平和张怡。
然后在地上开始写字。
我手里攥着一把匕首。
在帐篷里抡铲锹明显不可能,地方太小,抡不开,再说也容易伤到其他人。
贾丙对我手里的匕首视若无睹,他在地上开始写字。
我眯着眼睛看着他。
地上写的第一行字是:“别动、别说话。”
因为地方不足,写字的地方很小,他把字用脚轻轻的擦去。
然后又写一行:“请你相信我说的话。”
我看了他一眼,我发现,他眼睛里的邪恶不见了。
然后他又用脚把字擦去,随后又写了一行:“从现在起,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然后他把字再一次擦去。
我有些懵了,贾丙是什么意思?
他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还包括他自己,那现在我要不要相信他?
他疯了?
我有这个想法。
失踪的这几天贾丙一直靠红碱水维持生命,所以他精神失常,因为他最后写的这几个字不合常理。
贾丙看得出我的怀疑,他又写了一行字:“我现在是正常的,以后不好说。”
我明白了,贾丙说的是红碱水。
他知道那东西会让人疯掉。
贾丙又擦掉然后接着写:“我找到了出口儿,但是出不去。”
擦掉,又写:“有东西一直在阻止我们。”
擦掉,又写:“明天我会带着大家去出口儿的位置。”
擦掉,又写:“出去的时候,你一定要拦住……”
擦掉,又写:“张怡和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