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佳沉默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一晚上谢禹泽的烧反反复复，孙佳几乎一夜没合眼，等到了天亮之后，他才转变成了低烧，孙佳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不巧在门口跟孙振华给撞上。

孙振华看到孙佳时心虚了一下，随即欲盖弥彰地解释：“我只是路过。”

谢禹泽的房间最靠里，也不知道他路过去哪。

孙佳没有揭穿他，反而说道：“爸，我想跟你谈谈。”

孙振华望着她，答应了下来。

书房里，孙振华和孙佳面对面坐着。

以前他跟孙佳一起时，多是他在说她在听，说最近公司的情况，说对最近实事的见解，甚至对她未来婚姻的安排。

孙佳一向对他言听计从，哪怕在关于公司的安排上她有另外的看法，也会心平气和地跟他说，好声好气说服他为止。

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违逆过他，甚至还摆起了脸色。

“你真的要跟小谢在一起？”

孙佳认真的点了点头：“嗯。”

孙振华气又冒了出来：“他到底有什么好呢，佳佳，你从来没有违背过爸爸妈妈。”

“他很好，爸，”经过了一晚，孙佳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平和了不少：“他是唯一爱我的人。”

孙振华觉得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我跟你妈不爱你？”

孙佳与他对视：“你们爱的是那个听话的孙佳，爱的是能让你们长面子的孙佳。”

孙振华一愣。

“你们只关心，听不听你们的话，我有没有获奖，当我站在领奖台上收获所有掌声的时候，只有阿泽关心我累不累。”

孙佳说到这，眼圈微红。

“只有在他面前，我可以压力大到崩溃大哭，只有在他面前，我可以不做那个完美的孙佳，只有他，我才能确信，哪怕不完美，我也不会让他失望。”

“爸，”孙佳的声音哽咽：“过去的二十七年里，我一直都生活在你跟妈的期待之中，我可不可以也犯犯错？我可不可以偶尔不听话？我、我有点累了。”

借着书房外的阳光，孙振华看着自己的女儿双目盈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