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清念踩着地面上的血洼,一步一步慢慢走,身体沉的像灌上了铅。
她找到了云,在她住的木屋门前。
只是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没有皮了,满身都是血。
而地面上拖着一道长长的血痕。
它是从别的地方爬过来的。
弗清念半跪在地上,伸出手想抱它都无从下手,她不知道怎样做才能让它不会感到疼痛。
云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它颤抖地起身,扑倒在弗清念怀里。
“人......”
“你回来了啊。”
“你回来的好晚,大家都死了......”
血肉模糊的小狐妖落下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弗清念手背上,烫的她彷徨又哀伤。
“人......”云流着眼泪,小声嘟囔着,“我好疼。”
“我好疼啊...怎样才能不疼......”
“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想这么疼了......”
小狐狸每说一句话都有血从嘴巴里流出,猩红的颜色很快就染红了弗清念的手,顺着手背滑下浸湿了一大片衣服。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只狐狸可以流那么多的血。
“人,帮帮我......”
“好。”
“很快就不疼了。”
弗清念垂下眸,看着怀中的那团血肉,手慢慢放到它的脖颈上。
指尖用力,一道小小的声音响起。
云死了。
死在弗清念的怀里,临死前,它最后一次将嘴筒塞进了她的手里。
弗清念抱着它枯坐了很久,直到它的身体已然凉透,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最终在身后停下。
“你是何人!”
尖细阴柔的声音响起,弗清念终于有了反应。
她将云的尸体放下,起身回眸,耳垂上的羽毛轻晃。
身后穿着统一的人看清了她的脸,皆齐齐一愣,然后哗啦啦地跪了一地。
刚刚说话的太监匍匐在地,恭敬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