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她离开这段日子,白如月不是干坐着。
老太太本来是演戏,可越说越说到自己心坎上。
那日白如月来找她,与她一同查阅府中账簿,这才发现端倪。
老太太本就不是管家的料,从前有元昭的小金库撑着,多用少用反正怎么都用不完。
可魏府的库房空了,又为了帮白如月洗刷“贼”名,再加上魏婉雪出嫁的嫁妆,几乎掏空了老太太的私库。
但府上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吃饭,魏少卿又公务繁忙,只留下自己的一些俸银,老太太又靠着年底手下的庄子商铺交上来的,才能勉强维持府中开支。
老太太只觉得账簿那些字看着头晕,没有查看账簿的习惯,手下的人如今因着府里的风向也不敢明着忤逆元昭,便都瞒着老太太。
直到那日白如月过来,一一查看,这才发现自从年前魏府库房空了之后,凤栖院和静思阁所有开销全部走的中馈。
不仅有冬日炭火棉衣这样的日常开销,元昭报上来的给元慕声和元南安的药材数就价值千金!
老太太当时差点晕了过去。
她可是下令给静思阁的炭都不要多一盆的!现在竟然已经走了这么多银钱,还都是从她手里走的!
元慕声和元南安那两个小贱人,一个残废一个哑巴哪里配用这么好的东西?
老太太的心滴了好几天血,今日终于逮着机会控诉元昭。
当下装也不装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撒起泼来:
“我儿命苦,为了你外放扬州,多年不曾升迁不说,连个妾室都没有,对你忠贞不二,官场上多少人笑话他是个‘妻奴’。”
“可你呢?趁着我儿外出赈灾,竟然跑到大佛寺那样的地方与男人私会!你如何对得起我儿啊?!”
“你就是仗着你是公主,不敬婆母,不忠官人,生出来的孩子残的残,废的废,丢的丢,一个比一个不顶用。”
“我老婆子一把年纪还要操持家务,不能安心养老,连个可心的孙子孙女都没有,我老婆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
老太太越说越情绪难控,声泪俱下仿佛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