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巷。

白如月在屋子里攥着手帕来回踱步,魏娇娇在桌前写着什么东西。

“娘,你别走来走去了。”

白如月脚步一顿,向门外张望,有些不耐地坐在魏娇娇面前。

“你四姨明明说今日过来,怎么还不见人?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魏娇娇过完年就快满六岁,脸上十分自在,此刻看不出什么小女儿的神态,反倒有一副不符合这个年纪的老成。

“外面连着下了这么多天雪,那黑山村偏僻得很,出不来也很正常。”

她还在低头写着什么东西。

“不对!”白如月又站了起来,“你四姨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来拿银子的事,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得来!”

“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白如月面露担忧,有些没了主意。

“娇娇,你说元昭去了大佛寺有一阵子了,那黑山村就在大佛寺后山,会不会发现什么?”

魏少卿最近都不在家,老夫人这几日也不常来,魏天赐回了京城,魏天恩去了学堂,眼下她只能和才六岁的魏娇娇商量。

魏娇娇笔一顿,看着面前自己写的东西。

这些事情,都是她近来晚上做梦零零碎碎梦见的。

在魏娇娇的梦里,元昭刚满月的女儿死后没多久,老太太和魏少卿便做主将她带进魏府养在了元昭名下。

元昭虽说对她没那般亲近,但白如月和老太太掌控着给她下药让她每天浑浑噩噩,魏娇娇再装出乖顺的模样侍奉汤药,自然是她们说什么元昭就怎么做。

元昭那几个孩子更不必说,死的死,残的残,元昭也只不过是魏娇娇和她兄长的一个跳板罢了。

可魏娇娇看着自己以防忘记而记在纸上的事情,越看越不对劲。

为什么现在来看好像和梦里的发展不太一样?

照梦里来说,元知知早夭之后,元昭就应该缠绵病榻,这才有机会让她进魏府才对。

而现在元知知没有早夭,元昭也没有病在床上,还有力气去大佛寺礼佛。

是从哪出的差错?

“娘,你确定给元昭下的药她一直都在喝吗?”魏娇娇突然问这么一句,正在挂心黑山村的白如月脸色一变。

“这药从两年前开始端给元昭,刚开始一直都是你爹爹亲自盯着元昭一碗不落喝下去的,后来也是老太太在盯着……只不过前段日子元昭和老太太闹了一场后……”

白如月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和魏娇娇对视了一眼。

是她大意了!

白如月立即起身,吩咐人准备马车要去魏府一趟。

她得去见一趟老太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