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如此也就罢了,按照规矩,儿子做了皇帝,生母要被封为母后皇太后,结果孝恭仁皇后却拒不接受尊封之礼,亲言:‘皇帝诞膺大位,理应受贺,与我行礼,有何紧要。’并且拒不搬去慈宁宫,而是一直待在永和宫之中。”
兆佳嬷嬷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而且孝恭仁皇后也不接受先帝爷为她上徽号,最后一直拖到了孝恭仁皇后后崩逝,也只得了一个谥号而已。”
对于康熙的德妃孝恭仁皇后乌雅氏与雍正帝的母子关系不好,这是后世所公认的。
栀瑶对此倒也不怎么惊讶,只是栀瑶第一次了解到这么多的细节。
“同时按照规矩,皇帝要经常去给太后请安,结果当时先帝爷与孝恭仁皇后相看两厌,只要见面总是会爆发无端争吵。而且孝恭仁皇后一心想让先帝爷赦免十四爷,但十四爷是先帝爷的敌人,先帝爷没要了他的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兆佳嬷嬷补充道:“最终,先帝爷无可奈何之下,只能每天丑时就起床去给孝恭仁皇后请安。这时孝恭仁皇后还未睡醒,先帝爷就在殿外行礼,如此一来,既合了皇帝给太后请安的规矩,又避免了先帝爷与孝恭仁太后母子见面之后争吵不休。”
怜霜忍不住感叹:“先帝爷可真惨呀!”
“可不是嘛!民间曾经全都说先帝爷弑父夺位,杀弟逼母!气得先帝爷不得不写出了一本《大义迷觉录》,驳斥那些阴险小人。结果反倒又给民间增添了许多谈资,还好皇上上位之后杀了曾静等人,才算是勉强止住了这股歪风邪气。”
姚佳嬷嬷叹了一声气:“但是可惜先帝爷的圣誉终究是无法挽回了,等皇上万年之后,也不知先帝爷在民间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栀瑶算是听懂了:“所以皇考德答应就是先帝爷为了和孝恭仁皇后斗法而推出来的棋子?”
姚佳嬷嬷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栀瑶又问了一句:“安贵人呢?又是怎么回事?”
她前世就听说过一个传言,说是安贵人其实其实家世很好,是燕京盐运使,在雍正朝被封为了四妃,十分的得宠,但是在乾隆时期又被降为了贵人。
但很快又有人说这是虚构出来的,安贵人从没有得过宠,也没有封过妃,更没有被降过位,连她阿玛的官位都是假的,清朝根本没有燕京盐运使的职位。
双方各有道理,具体是怎样的,俪珠也无法判断,不过如今她来到了清朝,倒是可以直接了解事情的真相了。
“安氏当年可风光过,她是三品长芦都转盐运使的女儿,因为她阿玛当差的地方距离咱们京城极近,民间又俗称燕京盐运使,这可是个天大的肥差,她父亲也是先帝爷的宠臣,入宫初封贵人,没过两年,皇帝本来是想封她为妃的,连封号都拟定好了,叫做柔妃。”
姚佳嬷嬷再次感叹了一番:“结果安氏一时被盛宠蒙蔽了心智,安氏竟然妄想借此凌驾到了当时还是熹贵妃的皇太后头上,又得罪了当时还是裕妃的裕贵太妃和当时还是谦嫔的谦太妃。这几位人物一同联手,在背后使坏,将安贵人压制了下去,安氏封妃之事就吹了。不过先帝爷还是念着她的,临死前以口谕将他封为了柔妃,可惜没有圣旨,她也没有子嗣,所以安氏这个妃位毫无根基,又名不正言不顺的,因此先帝爷一驾崩,皇上拗不过皇太后,以先帝并未下旨册封的理由直接将柔妃打回了原形,令她又变成了那个安贵人。”
栀瑶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离谱:“皇帝能把先帝的妃子变成贵人吗?”
“理论上自然不行,只是皇上乃是天下之主,他若是铁了心要收拾一个人,谁又拦得住呢?譬如先帝爷时期的宜妃,她也跟着孝恭仁皇后一起大闹了圣祖爷的灵堂,先帝爷十分厌恶她,因此并未尊封她为太妃,所以她到死也只是先帝宜妃,而不是宜太妃。本质上这也是不合规矩的,但谁又敢指责先帝爷呢?”
兆佳嬷嬷看出了栀瑶的心思,柔声解释了一番:“安贵人封妃只有先帝的口谕,没有上玉牒,也没有妃位的份例档案。宫里这些年又放出去了好几批宫女,新入宫的奴才根本没几个知道这位安贵人曾经有多么的风光。若是再过个几百年,旁人想要了解帝王后妃的生平,不就只能看玉牒和存档记载吗?玉牒中若是没有她的名号,存档中也只说他是贵人,还有谁会知道雍正爷的安贵人曾经会是高高在上的柔妃娘娘呢?”
栀瑶恍然,乾隆也算是惯犯了,他讨厌一个人,最
“光是如此也就罢了,按照规矩,儿子做了皇帝,生母要被封为母后皇太后,结果孝恭仁皇后却拒不接受尊封之礼,亲言:‘皇帝诞膺大位,理应受贺,与我行礼,有何紧要。’并且拒不搬去慈宁宫,而是一直待在永和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