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慌乱地捞回视线,不敢再看他。
将滑落的浴袍重新裹好。
挪动酸软的四肢,一点点拼凑着似被碾碎的骨头,窘迫地从沙发上站起,迈开步子。
浴室里的场景,不忍直视。
散落一地的衣服,在水渍中凌乱地相互纠缠,如同方才的二人。
那些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在江柔脑中盘桓,久久不肯散开。
她的脸陡然变得滚烫灼热,红到了耳根。
弯腰捞起衣服,拧开水龙头,分出自己的来清洗,再吹至半干套到身上。
衣服是她自己脱得,没有撕裂口,连纽扣也没掉一粒......
季凌斜倚在床头,抽着烟,修长笔直的双腿,慵懒地相互交叠搭在床沿边。
面具后的双眸冷俊而深邃,直白又随意地凝视着她,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站起,又踉跄着走进浴室,动作显得拘板滑稽。
刚才他要得疯,又是第一次,从青涩到熟悉的过程很短,暴走的原始本能,容不下其它杂念。
十年过去了,她的相貌丝毫没有改变,空灵秀逸的五官轮廓,倔强的唇形...
曾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伴他从少年蜕变为男人……
大半支烟抽完,江柔也穿戴整齐走出浴室,眼尾红红的,可怜兮兮的,似受了委屈的小可怜。
“你很缺钱么?”
季凌的语气平仄,透着凉薄的疏离感。
她身上的酒水促销员制服很合身,将身姿勾勒得玲珑有致,细腰可盈盈一握,一双腿欣长秀直,十分匀称。
“啊?”
江柔不明白男人的意思,扪心腹诽,她确实很缺钱,可今天这事与缺钱没关系。
细细揣摩,又觉得哪里不对。
若自己有钱,大可把衣服的赔款,摔在他这张俊脸上,而无需用身子来抵债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