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都不敢坐到他身边去,也很难在两个人面临问题的时候主动站出来解决麻烦。
宝意目光到处搜寻,找自己认识的女生,到最后发现一个都不在,一上车,感觉三分之一都是陌生人。
她从前门走到后门,然后又绕回来,直接坐在了周嘉述旁边。
如果校园组一个男团可以站在C位的男模,传说中的哑巴新郎,闭着眼抱着手臂拧着眉往那里一靠就是风景线。
宝意“啧”了一声,坐在他旁边后开始吃早餐。
“述,吃包子吗?”她问。
没人理她。
“你吃早饭了吗?”她又问。他姥姥生了个小病住院了,他妈妈实在忙,他就去陪床了一晚,早上直接从医院过来的。
还是没人理她。
宝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昨晚都没睡好,做梦都是在医院陪床给你当翻译,不在现场,比在现场还累,早知道我昨晚也留下了。”
其实昨晚宝意确实也去了,坐在病床前陪他姥姥说话,姥姥是个老顽童,喜欢打游戏看漫画,因为视力下降太快被管控了,就问宝意能不能想办法。
宝意捉住姥姥的手:“姥姥,你可怜可怜我,小述会揍我的。”
姥姥笑眯眯:“瞎说,他才不舍得揍你。”
宝意指了指周嘉述:“你看,他已经在瞪我了。”
“哪有。”姥姥不认,“你就向着他,你总向着他,小时候啊,但凡谁欺负小述,你就不愿意,我记得有回他姥爷凶他,结果把你凶哭了,哎呦喂,上哪儿找你这么好的妹妹去。”
宝意看周嘉述眉头拧成麻花了,觉得他大概是不好意思了,于是忙岔开话题,抓住姥姥的手:“姥姥,那我们来打牌吧!”
姥姥眼睛一亮:“那……那用你的手机玩。”
宝意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晃:“NoNoNo,手机看多了对眼睛不好,我们来玩无实物打牌。”
就是两个人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牌,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牌。规则就是一旦出掉的牌,就不能再二次出现了。其他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宝意说:“我先来,先出一个对三。”
姥姥:“对四。”
“四个八炸你。”
“四个Q炸你。”
“王炸。”宝意得意一扬眉,“然后,三四五六七连对。”
姥姥:“四五六七八连对。”
“哎,不行,姥姥,四个八已经炸完了,没有八了。”说完又好心提醒,“也没有Q了哟。”
姥姥只好说:“要不起。”
结果还没玩三分钟,姥姥就把被子一裹躺直了:“不跟你玩了,你欺负老人。”
周嘉述无声叹了口气,跟姥姥比划:“她该回家睡觉了。”
“还早呢。”
周嘉述横了她一眼。
宝意其实还想再待一会儿,但他已经叫了车,然后亲自送她下楼到车上,还要敲着手机叮嘱一句:到家给我发消息。
“不要,你都不在乎我的想法,我也不要理你。绝交了。”她当时非常不满,但他还是无情地关上了车门。
然后她没理他,他也真的没再理她。
结果宝意昨晚睡前还一直在想,如果他需要找护士,护士肯定看不懂手语,但他有手机,还是可以打字的,护士站应该也有纸笔,但不紧要的事就无所谓了,万一……万一是十万火急的事。
早上宝意跟妈妈这么说的时候,申卉白她一眼:“小述就那么倒霉,多么小概率的事都能让他遇见。你比你静姨还能操心。”
是的,宝意觉得自己得了一种被害妄想症,但不是担心自己受伤害,准确来讲叫做担心周嘉述被害妄想症。她必须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不然就会发病。
宝意连说三句话没得到回应之后,兀自生起气来,他真的变了。
她捏住周嘉述的两颊,然后给他塞了一个紫薯包在嘴里。
周嘉述终于睁开了眼,那表情仿佛宝意强吻了他。
他朝她打手语:你是不是又吃不完了。
宝意:“你就这么想我。我是那种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