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百银的东西,也不能说摔就摔啊,要是吓坏了他们可怎么办。”

岑矜雪冷笑着:“人与畜牲怎能相比。”

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确实。”

岑矜雪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我说的不是他们,也不是这只碗,而是你们。”

罗峙瞬间怔住,显然是完全没想到有人敢这么直白的骂他和药房,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情。

而她眉宇间那股子劲儿也足够让在场的教徒感到厌恶不快,摆出这么一副干净圣洁、正义凛然的模样真恨不得将其碾到泥土里。

就算他没有其他教徒心中那般厌恶她,面对一个如此纯粹无瑕的少女,他多少会有点儿不自在,也许是两者的区别犹如楚河汉界分得清清楚楚。

人隐藏的黑暗面是可以被调动出来的,就比如牢笼的奴隶,为了活命,竟真的能食同类血肉,哪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得过明天,也要在眼前的阶段苟延残喘。

但此时他更想挫一挫她的锐气,让她知道在神教面前逞口舌之快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微眯起眼,一抬手,便有两人上前去打开岑矜雪所在牢笼的锁。

未曾想眼前的少女毫无惧意,更不像其他人那般害怕到泪涕横流、跪地求饶,他倒要看看等会她还能不能如现在这样淡定自如。

不说神教有十九种酷刑,单凭药房多少让人痛不欲生的毒药,足够她喝一壶的。

不过,他没想做得过分,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一个小姑娘没遇到过这种,很容易就被吓到的,不然也不会被人卖到这里。

岑矜雪警惕地看着一步步靠近的两人,手悄然放至腰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处牢笼,也让那些奴隶心中升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哀情绪。

打开锁链后,其中一人率先走了进去,令人没想到的是,未等岑矜雪有何举动,一直安安静静待在她手心的金色小虫扑领着翅膀猛地飞了出去,直冲向前。

岑矜雪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它眼前飞快,少顷,她略带慌张地喊:“等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