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倒也干净,不知是谁的孽种,丢尽了咱们许家的脸面……”
“是啊,黄花大闺女未嫁先育,当时其父母欲将她遗弃,秋菊执意不肯,又将孩子捡回。含辛茹苦将他养大,讨饭供他上私塾,如此多年都熬过来了,最终却落得一场空,唉……”
“她的爹娘因受不了街坊四邻的闲言碎语,将她逐出家门,气愤之下举家搬迁,也不知迁往何处了,真是个不祥之人,贱货……”
村民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冷漠与刻薄,仿佛这个少年的命运早已注定要被他们鄙夷与遗忘。
就在这时,许大牛步伐匆匆地朝山腰奔去。他身材魁梧壮硕,孔武有力,身着蓝色劲装,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勇敢。路过人群时,他猛地转身,双手叉腰,圆睁怒目,沉声喝道:“你们留点口德吧,如此尖酸刻薄,当心日后遭报应……”说完,还挥了挥拳头。
几人皆不敢多言,都知晓此子性情刚烈,好勇斗狠。村里的孩童几乎都被他殴打过,唯独与那小杂种——天生关系要好。而且经常将上山砍柴所得、狩猎所获之物分一些给那小杂种。
村里人也常向许大牛的父亲告状,每次都在村人族长面前把许大牛抽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然而每次大牛都默默趴在地上,任打任罚,绝不出声!但下次遇到不公平之事,仍然会紧握双拳冲上前去。
“我等并未说其他的,只是听闻他人这样讲……”
“咱们村只有你照顾他们……”
“你这孩子,这般无礼,等我告知你爹,让你爹再抽打你……”
“大牛,她们并未说什么,只是嘴碎,你快去看看吧……”
几人说了几句,也害怕激怒此子,于是赶忙转身离开。大牛怒气冲冲地跺了跺脚,这才转身快步朝山腰奔去。他睡眠向来极沉,一旦入睡便雷打不动。早上起来听到这件事立刻奔出家门,心中满是对天生的担忧。
山腰处,许氏眼眸微转,空洞的目光凝视着床榻上的少年许久。她缓缓地撑着地面艰难地爬到床边,沾满鲜血的双手捧起那张英俊的面庞,身体颤抖个不停。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许大娘!天生哥他怎么了!”许大牛猛地撞开房门冲了进来。
许大娘颤抖着双手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天生哥……去……去另一个……世……世界了……”她的声音宛如风中残烛般微弱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