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根冰凉一阵冷意,他身子猛然一顿,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缓缓低头,看到马背上渗出殷殷鲜血,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又恐怖。
啊~~!
一声凄厉的嘶吼,令在场的人头皮一紧,头顶仿佛有一双手在轻轻地抓挠,连后脖颈都是凉的。
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缩着脖子,瞪着惊恐又好奇的眼睛,纷纷扭头朝这边看过来。
周无涯沉重的身子如一滩烂泥,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双手捂着裆下,身子蜷缩成一团,像被人一脚踢到肚子上的猫一样,痛苦地皱起眉头。
额头上汗水被冷风一吹,让他的神思又清明起来,下身的痛楚更加分明了。
苏牧青面不改色地看着佝偻着身子痛到来回打滚的周无涯,镇静自若地对着他身后的士兵一字一句地声明:“始作俑者,难逃一死,其余众人,凡缴械投降者,均可活命,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两军阵前除了周无涯痛苦的哀嚎,再没有一丝杂音。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了半晌,不知该如何是好。
咣当一声,终于有人率先扔下了手里的兵器,放弃了抵抗。
年关将至,他们都有妻儿高堂在家中等候,若不是迫于无奈,谁也不会蹚这趟浑水。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放弃抵抗,苏牧青不费一兵一卒,仅通过杀鸡儆猴这一招,就解了芮城之困。
昏死过去的周无涯被人拖走,一行鲜血顺着地面沥沥啦啦,留下长长的痕迹,在黄土的映衬下,格外刺目。
宋时悦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苏牧青。
她跟宋以宽正躲在城内的破庙里,与周无涯安排在城内的追兵周旋。
当有人一把掀开她盖在身上的柴草时,躲在门背后的宋以宽手中的木棍也猛地刺了出去。
“时悦,快跑!”
宋以宽高声一呼,便跟一身铠甲的苏牧青扭打了起来。
以他的身手,三两下便被苏牧青扭着胳膊控制住,苏牧青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从身后打了一记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