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话还没说完,霍砚深便站起身,目光挟着凉意划过明徽脸庞。
“时间到了,走吧。”
程玉瞥明徽一眼,回头问:“砚深哥,那外套怎么办?”
霍砚深摘下眼镜,头也不回大步迈开,“你只需要布置任务,而不是关心下属怎么完成任务。”
男人刻薄寡义的声音钻入耳道,点燃她心中怒火。
明徽静静立在沙发前,目光默默跟随霍砚深行动。
她可以确定,这不是工作,是故意为难。
“那就麻烦明徽姐了。”
程玉笑意荡漾,随霍砚深一起进了电梯。
明徽毫无表情,看着醒目电梯数字不断跳动。
接二连三的羞辱,已让她心中愤懑至极,几乎要被怒火吞噬,可理智又拉扯她,告诉她愤怒只是无用的情绪。
片刻后,明徽冷静下来,紧绷的胸口开始起伏。
她拿起外套仔细打量。
污渍恰巧落在西装胸前,两个手掌大小。
明徽叹口气,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时间还早,且杂物房清洗用品一应俱全。
霍砚深对自身衣物十分挑剔,不追求品牌,不追求面料,只要求舒适感。
夏季衣物要求轻薄、透气、立体,落在身上恍若无物;冬季衣物则要求利落、有型、保暖,一件外套就能抵御所有风寒。
面前这件西装,还是婚后她陪霍砚深出差时在欧洲量体定制的。
麝香牛毛太珍贵,明徽第一次摸到时就被惊艳到——手感轻盈顺滑,色泽丰润明亮,确实值得六位数价格。
当初西装刚送来时,她因为好奇抚摸而沾了污渍。
明徽觉得闯了祸,不敢告诉霍砚深,偷偷从网上搜索了解决办法清洗干净,他穿上时并没看出端倪。
只是当初只是沾了一点油渍,与如今情形又有不同。
思绪渐渐收回,明徽不敢再耽搁,埋头认真清洗。
下午两点,明徽捶捶自己已僵硬发麻的脊椎,松了口气。
紧赶慢赶,总算把这衣服给清理好了。
“明徽!”文聪一脸不耐烦,敲门道:“霍总和程助理在商场等你,你快去。”
明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现在?”
“是,快去。”
文聪手上还有工作,并不多留,“司机在楼下等你,别误了时间——”
他脚步匆匆,没等明徽回答就没了踪影。
明徽来不及多想,捞起外套便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