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世景想拒绝，但是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钟铉看了看申世景，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因为只有在梦里，他们才会见面，才会说话，才会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小于一米。难道真的是做梦？肯定是的！

钟铉笑了，申世景抿抿嘴，问道：“你不害怕吗？笑什么？”

“反正是梦里。”钟铉忽然有些神经兮兮：“要不然我是不可能这么和你说话的，我明知道的。即使到我死了，也不会和你那么近的。”

可能是因为抑郁症的关系，他此时此刻的感知都是混乱的。因为钟铉真的做过这种梦，不止一次。每次梦里他都感觉是真的，但是醒过来才发现，是假的。那种从美好中被剥离的感觉，如同凌迟！

那种感觉非常的具象化，就像被人强行按在水里，已经被淹死了，然后在某个阴冷的早晨，渐渐复活。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慢慢恢复了意识，但是也清楚的感觉到，那个已经回到自己身边的人，只是梦里的幻想。

世界上有什么事情，能比一点点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个人更难受吗？那种从恍惚中清醒，一点点的意识到自己失去所爱的感觉，令人绝望。

更绝望的事情是，这种事情总是出现。每天早上醒来，都要重新接受那个人离开的事实。

这真的是如同凌迟一样的惩罚，会把人逼疯的。曾经的阿尔伯特，是如此。现在的钟铉其实也是如此。

原本钟铉已经有轻微的躁郁症，是因为工作压力。而在分手之后，粉丝的反对和恋情的打击，彻底将他打入了无间地狱，抑郁症瞬间加重了无数倍，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能翻身。

到后来，钟铉已经不抱希望了。如果能梦见，在梦里也知道是假的。所以他在梦里明知道是假的，也想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哪怕一会。

申世景什么也没说，抱紧了钟铉。钟铉红着眼睛，也紧紧抱住。

“嗯，你是在做梦。所以，想对我说什么吗？”

钟铉什么也没说，只是抱得更紧了。

看着两个人紧紧抱住，隔着好远的距离，囧晶悄悄看到，脸上露出笑容：“哇，真的可以哦！”

阿尔伯特成竹在胸，当然，他只是确信这两个人能一起说说，但是对于这两个人的未来嘛......他就说不准了。很多事情已经物是人非了，并不是说找回来就真的在一起，这件事其实阿尔伯特自己也清楚。但是最差，也会有一个合适的告别，这就足够了。

阿尔伯特叹了口气，却感觉身上一紧，原来囧晶也抱住了自己，一抬头，眼睛已经红红的。

囧晶第一次在阿尔伯特面前露出哭唧唧的样子，偏偏假高冷死傲娇的嘴硬：“我只是心里难受想找什么抱一会，而你恰好在我眼前。不是跟你撒娇！我讨厌你的，你自己心里要有点数！”

阿尔伯特哭笑不得，问道：“哦，原来你讨厌我啊？那有多讨厌呢？”

囧晶抱紧了阿尔伯特，嘴硬的说道：“像这样直到勒死你呦！”

“果然是无情又残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