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这个谢瑾年?”
苏小小问卫廷。
他似乎一直没表达对谢瑾年的看法。
卫廷顿了顿,说道:“他让我想到了蛊师。”
“他是蛊师?”卫六郎惊诧,“我怎么没看出来?”
卫廷道:“我是指他买鸟的行为,蛊师炼蛊,就是把不同的毒虫与毒物放在一起,让它们相互厮杀,最后活下来的那只才能成为蛊师的蛊。这个谢瑾年,也是让鸟相互厮杀,只留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拿今日他花了一万两买五虎的事来说,如果五虎赢了,他这一万两花得值,如果五虎死了,他用一万两证实了黑乌鸦的价值。”
卫六郎皱眉:“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
卫廷笑了笑:“因为六哥的心里没有他那么阴暗。”
苏小小倒是听明白了。
卫廷想表达的是,谢瑾年是个极端冒险主义者,他喜欢豪赌。
这种人往往胆大包天。
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包括得罪圣女殿。
现在就看他们能不能利用好谢瑾年了。
听完苏小小的分析,卫廷欠抽地对卫六郎:“这就叫心有灵犀。”
最近狂撒狗粮的卫廷终于迎来了兄长的一顿痛揍。
卫六郎还是很担心五虎。
毕竟大虎二虎小虎那么喜欢那只鸟,它若是出了事,三个小家伙会哭的。
却说谢瑾年将五虎装进鸟笼子并盖上黑布之后,便没再管两只鸟了。
他不常欣赏两只鸟厮杀的过程,他只在乎最后的结果。
他难得出宫一日,自然有不少事情要办。
等忙完回到宅子时,天色已晚。
他像是总算想起了那两只鸟似的,来到了放笼子的鸟舍。
当他解开鸟笼子上的黑布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两只鸟竟然全都活着。
斗鸟多年,谢瑾年还是头一回遇上如此神奇的一幕。
他的黑鸦有多好斗,他是知道的。
没有一只鸟能与黑鸦和平共处。
然而这只小鹦鹉不仅活得好好儿的,还在里头摆出了十分嚣张的姿势。
它是躺着的,一只鸟爪居然搭在了另一只爪上。
换成人,约莫就是在跷二郎腿了。
黑鸦也不打搅它,独自啄着自己的羽毛。
谢瑾年看着那只大爷似的的小鹦鹉,忽然笑了:“有点儿意思。”
……
离开鸟市后,苏小小与卫廷、卫六郎回去了一趟,给苏璃与卫胥查看了伤势。
苏璃年纪轻,又扛揍,仔细休养几日便能痊愈。
倒是卫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加上为卫青疗伤吸纳了灼气,令他的情况越发恶化。
圣女之所以能控制他,也与这一点有关。
蛇骨花还没开,普通的伤药对他没用,苏小小给了卫廷两支镇定剂。
“要是再遇上圣女来控制爹,就给爹扎一针。你知道怎么扎吧?”
“见你扎过。”
卫廷说。
苏小小放下心来:“那就好,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不必送我,守着爹吧。”
从宅院出来,苏小小又去了娄长老的住处看苏煊。
她没诓惠安公主,昨夜她回程家后,的确找全叔要了两个信得过的小厮过去照料苏煊了。
苏煊刚吃了伤药,睡着了。
苏小小给他把了脉。
是真睡了,不是装睡。
“算了,先放过你,改天再盘问你玉面罗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