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

“那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这一回绝对不疼了。”

帷帐被放下,帐中温度节节升高,将深秋的寒意阻隔在外。

……

然而秋的脚步不会停下,到了九月时,满地金黄的树叶几乎快要不见。

街上的树全是光秃秃的,在树干的间隙中,杭州的天一直阴沉着,那静静流淌的清凉河水正诉说着无尽的往事。

沈家的老宅不过只是普通的民房,这些年也修缮过,但屋舍狭小,早就住不得人,因而几年前沈家又在杭州购置了一处园林。

沈夫人闺名苏蝉,这园林便是以沈夫人的闺名命名的,唤做清蝉园,沈夫人和沈菀如今便住在此园中。

沈夫人到杭州不久,便一路跟进着安州的事,许是老天眷顾,这一回居然十分顺利。

那批人按照那妇人提供的线索,一直在安州调查当年的那位神医,幸运的是,那神医一家三代人皆是行医为生,如今医馆也还在,在安州的名头是响当当的,轻易就被寻到。

且他们操此业已久,一切规矩绳墨都很完备,包括于这些年来那医馆问诊过的病人,都有名录一一记载在册。

沈夫人大喜过望,准备亲自去安州,临出发前,她嘱咐身边人道:

“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你们要照顾好菀儿,对了,我只同她说是去安州探亲,你们也不要说漏了嘴,这些事一概不要提起,知道吗?”

老嬷嬷道:

“是,夫人,夫人对姑娘当真是好,只是不知等大姑娘回来,会不会……”

沈夫人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你有顾虑,但菀儿她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却也是我亲自教导长大,平日里虽然有些跋扈,但对家人却是好的没话说的,她若是知道是她流亡在外十多年的姐姐,心疼还来不及,不会有什么的。”

马车辚辚而行,沈菀躲在角门后,眼中划过一丝狠戾。

……

第二日,京城。

常玉京正坐在官舍办公,听外头有人来报,说陆晏廷来了,他放下笔,叫人请他进来。

陆晏廷一入内,常玉京便迫不及待地问:

“如何?我说得没错吧?她就是别有心机,你可要多多提防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