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军营帐内,一名浑身汗血的部将刚换了口气便郁闷的求问:“大帅,为何撤兵啊?卑职已经登上城头了,只要再给我一刻钟必定能突破宋军防线。”
“柘普,莫要讲大话,你的动作本帅看的一清二楚,来来回回冲了四五次也没成功,反倒被逼到墙角如陷泥潭动弹不得,这就是你说的将要突破?”
耶律休哥的声音没有起伏,对面的柘普却被问的语塞不能言答。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在他看来兴许自己杀得兴起,再晚一会就能攻进城内,而在后方观战的耶律休哥明白,时间拖得太久了,辽军的士气正在衰竭,劣势正在逐渐扩大,再多一刻钟也只会白死人,断然无法破城。
单说攻防战,冲在最前头的一般都是老兵,老兵已经习惯了枪林弹雨,炮火轰鸣,他们可都是宝贵的战略资源,不可无意义浪费。
本次攻城中,皮室军伤亡过五百,最有机会突破宋军防线的北城门也被挡住了,己方士气低迷的同时宋军越战越勇,耶律休哥只能下令退兵。
“战争从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结果的事,先下去休息吧,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上去。”
耶律休哥都这样讲了,柘普不敢反驳什么,只能顶着一张苦瓜脸回去了。
耶律休哥坐在帅位上不过片刻,一个信差快步来到他面前,呈上了耶律斜轸的军报。
信上写到在沧州开战的同时盐山的宋军有过出城,路上跟耶律斜轸发生过一场不痛不痒的战斗就回去了。
耶律斜轸一路追到城下,苦于没有攻城器械只得作罢。
放下军报,耶律休哥揉了揉眼角,沉思稍久才对信差说:“去通知副元帅,让他把皮室军再给我调拨四千人来。”
“是,大帅。”
信差出去了,耶律休哥揉着眼眶细细想到:“沧州守军三万,我只有七万,这个人数就算全部砸进去估计也破不了城。
附近的百姓都被迁走了,想找个人质难如登天。
原本以为宋国皇帝死后他们会乱了军心,今日这一战足够说明宋庭并没有出现大问题,他们当中定有一个能压住所有人的领导者。
不能拖太久,等河水解冻自己可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