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瞟了一眼，后面烧火温酒的小厮，笑道：“小厮不算银子吗？”

“小厮顶多算赠品。”

“……”

后面烧火温酒的小厮，委屈得快哭了，但贵客说得没错，他确实是前画坊主送给夏大官爷的。

李小牙言归正传道：“夏兄，大过年的邀我出来，到底有何事？”

夏鸿禧拿出一本账簿，慢条斯理的道：“年关结算，这是我们织造坊的收支账簿，你过目一下。”

李小牙不甚在意：“账簿交给我夫人过目不就行了？”

“你身为大东家，总要看一下年关结算的盈亏吧？”

李小牙没看账簿明细，只看了结余分红，惊喜道：“今年我能分到二十四万两？”

夏鸿禧淡然一笑道：“我们乘的可是江南织造这艘大船。”

李小牙目露贪婪之色：“我们还能再扩大织坊规模吗？”

夏鸿禧摇摇头：“不能了，再扩大就动到其它家的份额了。”

“我如今势微，没人动我们的份额吧？”

“没有。”

李小牙闻言放心多了：“那就好。”

夏鸿禧笑而不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被撤了提督一职，掌管两个南京锦衣卫千户所的李小牙，仍是南京锦衣卫的最高实权，明眼人也都知道，李小牙目前只是龙搁浅滩，迟早还会飞回天上。

隔壁画舫，一名花枝招展的女子，披着一件皮毛大氅，装模作样摇着一把蒲扇，走到船沿旁，刻意在李小牙等人面前搔首弄姿。

花枝招展的女子正搔首弄姿，脚下一个不留神，磕到了一块翘起来的船板，哎呀一声鬼叫，噗通一声掉进了河里……

李小牙等人老神在在看着在水里扑腾的女子，大冷的天，他们都不想下河救人。

李小牙帮忙喊了一句：“你们家姑娘掉河里了，没人吗？”

麻子大喊道：“有人掉河里了，快来人捞一下，不捞人就凉了。”

终于有一名女子从对面画舫出来了，看到了水里扑腾的女子，她惊慌失措回去叫来护卫小厮，两个男人一起跳下水，合力将落水的女子捞上去了。

李小牙看着不停吐水，冷得瑟瑟发抖的落汤鸡，瞟了麻子等人一眼：“你们真是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看到一个姑娘落水，都不去救。”

马漏凶残的道：“鱼钓上来，就是我的，这姑娘救上来，又不是我的，救她做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