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阴沉的天空,从阴云中乍泄出一抹朝霞。
拨云见日,水落石出。
夜再怎么黑,天总会亮,无论如何隐瞒,真相永远都会有大白的一天。
清晨数匹快马从南京刑部骑出,奔向城中各处告示墙,一张张受害人的画像,被张贴出来了,引来了群众议论纷纷。
上衙的于少卿,掀开轿帘,看到画像后,神色一震,没想到这两天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无头凶案,死的竟是自己府中先前的护卫,自从长子狩猎出事,这名领了封口费的护卫,就已返回老家,如今为何会死在南京城内?
从秦淮河返回内城的一辆马车,于二公子看着张贴出来的画像,也是神色大变,他雇佣的杀手,已将人头都斩下取走了,为何刑部还能将人像画出来?早知道不该省那几十两银子,应该让杀手将尸体运走,彻底毁尸灭迹的。
如今后悔也晚了。
不过,这名从保定府来的护卫在南京并无亲友,除了他们于家的人,应该没外人认识。
于二公子命车夫改道,径直来到卫家大门前,求见卫公子。
被吵醒的卫公子,听说于二公子来找自己,沉思了片刻,才换上衣服,走到大门外,父亲笑他们幼稚,不许他与于二公子来往。
“贤弟有事吗?”
于二公子眼见卫公子没有招呼自己入府的意思,反过来相邀道:“世兄,小弟有话与你说,我们上车谈?”
卫公子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为兄已将遇着你的事,告知家父,家父笑话我们幼稚,说如今常家已今非昔比,我们当年的事若是暴露,常家顶多伤筋动骨,我们却会死无葬身之地。”
“世兄,我们上车谈。”
于二公子将车夫赶走后,将卫公子拉上马车,两人在马车里密谈起来。
很快,卫公子又被说服了。
不可否认,如今的常家已今非昔比,可能跟他们再也不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但无关紧要,常家越是荣华,越是会珍惜羽毛,只要他们拿出同归于尽的气势,常家一定会服软的。
他们所求又不大,只是求常家将他们拉上船,保他们平安罢了,以常家如今的能力,不过是举手之劳。
于二公子最后挂着卫公子的肩:“世兄,我们今日谈的事,你先不要告知世伯,等我们促成此事,世伯一定会对世兄刮目相看。”
卫公子点了一下头:“为兄知道了。”
“事不宜迟,小弟晚些时候就约常世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