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的北九镇驿站,兵堡,卫所,基本都是靠着一点白菜糙米团子维持,李小牙感觉吃他们一颗白菜,都有点于心不忍。
高岭驿丞指向菜地旁边一排大酱缸,笑道:“对了,大都督,我们有自己酿的臭酱,这个管够。”
李小牙看着十几个大缸,目露一丝意外,他们饭都吃不饱了,居然舍得拿那么多黄豆酿臭酱?没有饭菜,他们拿什么蘸酱吃?拿土蘸酱吃吗?
高岭驿丞看出了李小牙的疑惑,感叹道:“今年运来的大豆,路上没有保管好,到我们这里的时候,全都发霉了,只能拿来酿臭酱了。”
“原来如此。”
“大都督吃过臭酱吗?”
李小牙摇头道:“没有,我闻到都想吐了。”
高岭驿丞尴尬一笑:“这臭酱只是闻着臭,但拿饭团蘸一点酱吃,很好吃的。”
小皇帝派来当护卫的一千禁军,并不是老爷兵,搭伙做饭很利索,丝毫不亚于李小牙手下一群经常出差的锦衣卫,一群朝鲜使团的兵士也不遑多让,全都会烧火做饭。
饭陆陆续续做好了,一千禁军里有不少辽东汉子,于是打开了臭酱缸,没想来吸引来一群朝鲜使团的兵士,朝鲜人好像也很喜欢臭酱,李小牙手下的锦衣卫,全是南方人,只是闻着臭酱的味都觉着头昏,一个个端着饭碗躲回屋里去了。
那么臭?怎么吃得下饭?
禁军里也有南方的,捏着鼻子道:“这么臭,怎么吃?”
“你们这就不懂了,臭酱就是越臭越好吃。”
一名禁军中的辽东汉子走到菜地边,揭开一个孤零零的大缸,惊喜道:“哇!这一缸更臭,好东西啊!”
一名路过的驿卒撇撇嘴:“这一缸是淋菜的大粪。”
“……”
一群正在蘸酱吃饭的禁军辽东汉子,全都停下来了,狐疑地看着他们碗里的酱?
揭开粪缸的仁兄一脸黑线,幸好有人提醒,不然就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