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看着异常黝黑的小老头，讶异道：“你是昆仑奴？”

“……”

水龟干笑道：“老汉不是昆仑奴，只是长年在船上，晒黑的。”

李小牙开口了：“听说你很了解京杭的水贼？”

“算是吧。”

“给我说说。”

水龟今年五十出头了，三十年来加入过大大小小数十个京杭水贼团伙，因耳目聪敏，专门司职放风，京杭的匪盗团伙更迭很快，但不是被官府剿灭的，几乎都是被同行吞并消灭的，也就是黑吃黑，没人能干一辈子水贼，水龟随着年纪增大，耳目不再聪敏，便退出了掠劫团伙，变成了一名独脚贼。

大部分水贼团伙，壮大到一定程度后，就会收手上岸，变成一个个有财有势的江湖黑帮，譬如盘踞在杭州各大渡头港口的斧头帮，他们前身就是一个水贼团伙。

目前在劫船的水贼团伙，大都是刚出道的，也有一些水贼团伙，上岸建帮派后，仍会留一个堂口去劫船。

水龟感慨道：“这刀口舔血的行当，干不了一辈子，很多人都是干了几票大的后，就洗手不干了，老汉被关进牢里还不到一年，便听说京杭最凶的女水贼萧大娘，也神秘消失了，估计不是上岸洗白，就是被人吞并灭掉了，萧大娘的飞鱼帮，人不多，但很精悍，他们会制作强弩，纵横京杭河道十多年，没想到还是栽了。”

李小牙摸了摸鼻子，并没有告诉水龟，萧十三是撞到自己枪口上了。

“你认识萧十三？”

水龟摇摇头：“不认识，萧大娘劫了十几年船，乃是京杭河道极富凶名的女贼人，她抢到的金银财宝估计都有几十万两了，却因贪婪始终不肯上岸，不过，她送出去的孝敬也很多，否则杀了那么多人，断然不可能劫了十几年的船，仍能逍遥法外。”

李小牙眉头一挑：“萧十三劫船能劫到几十万两？”

“萧大娘劫十几年船了，而且他们不但劫船，还绑人换赎银。”

“京杭的水贼都是些什么人？”

水龟回道：“什么人都有，甚至有一些是河道两旁种田的，灾年收成不好，就出来劫船了。”

李小牙点头道：“你认识斧头帮的帮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