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二郎应下:“行,这有院子能避进去,真有不好应对的,别的不敢保证,人不会有事,你们放心出去就是,这么多人,今天傍晚应该就能帮着他们把这一小片地围起来。”
沈烈和陈大山这才放心,带着许文庆、周二郎、施二、卢三,一行六人往最近的几座山上去了。
……
他们一走,这边留下的人也没闲着,男人们砍树打墙桩围院子,陈有田这有木工手艺的用手头现有的刀斧甚至树藤之类的做捆绑辅助制简易晒架,桑萝她们则在院里编席。
人手够多,桑萝和施二郎媳妇,周家母女加两个小的孩子,编起蒲席来也就快得多。陈有田那边晒架一做好,这边几张简单的席子也编好了,把外边的地面稍用石块垫垫平,晒架支上,席子一铺,各家切好的山楂,捡的菌子、银耳什么的,分区分片晒好,晒席上用麻线做个简单记号以区分是哪一家的东西。
后边就是把早上打的山鸡野兔做熏肉,剥兔皮的事喊的卢二郎帮的忙,忙忙碌碌,手头的活都干完了,又多做了一个晒架数张晒席,这是备着后边再有山货回来,前头的还没晒好,作备用的。
这准备并没有白做,申正沈烈他们回来,背篓装得是满满当当,但吸引住众人目光的不是他们身上的背篓,而是他们一行人抬着的野物。
桑萝听着外边动静好像是沈烈他们回来了,起身往观察口那里看了一眼,果真是。她和施二郎媳妇开门出去,正看到一行人把杠子上抬的猎物放下。
桑萝凑过去看,看那东西有点儿像鹿又不是鹿,嘴边一对獠牙又尖又长,她抬眼看沈烈,好奇道:“这是什么?”
难得竟有桑萝不知道的,沈烈眼里有些许笑意:“獐子,肉质极好的。”
桑萝一听獐子,稀奇了,这是只在小说里看到过的存在啊,才知道这东西竟还生一对尖獠牙,又细看了一回。
獐子猎了四只,两只大獐,两只小獐羔,一只小獐羔是许文庆和卢三郎一起猎到的,另一只小獐羔是施二郎猎到的,两只大的是沈烈和陈大山的。
出去的一行六人,倒只有周二郎箭没准头,没能猎到东西,桑萝她们处理山葡萄和菌子时,沈烈他们也剥皮割肉,依之前说的,和陈大山一人割了一只獐子腿给卢二郎,又一人割了几斤,分送给唯一没有收获的周二郎和没能出去的周癞子家尝个鲜。
卢二郎接到那两只獐子腿,脸上都乐开花了:“好些日子没吃到这一口了,上回还是咱从北边回来的路上吧,今天我占大便宜了。”
周二郎和周癞子家也得几斤让回去一家人尝个味儿,美得什么似的,这比往日里过大年还热闹,这几年这年景,就算是周村正家,过大年也买不上这好野味的,更别说周癞子家了,他们家都多少年不知肉味儿了。
就这一瞬,周癞子觉得管他外边谁做皇帝呢,要是能一直这么在山里呆下去,没有徭役没有赋税,他们开块山地,就藏在这深山老林里过一辈子也美。
不过他也清楚,这好日子是因为沈烈和陈大山带着他们,单他们自己家,求生都不容易啊。
尤其看看这会儿已经基本围成了的一片种植区,更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好运,老天爷都攒在最近给他了。
桑萝她们把葡萄都洗好晾上,菌子木耳之类的东西倒在各自的晒垫上,只余些许山楂,不算特别多,周癞子媳妇便道:“你们回吧,再不走天该暗了,不安全,这些我们娘俩帮着收拾了切好晾出去,晚上也给你们各家的东西收回山洞里,明早再晒出来,都不用操心。”
母女俩个又拎出个小竹篮来,递给桑萝,道:“这是今儿洗葡萄落下的一些,你们带回去分了吧,晚上也能甜甜嘴。”
桑萝没接,笑道:“我们要吃回头路上稍绕一绕就能摘到,伯娘留着家里孩子吃吧。”
周癞子媳妇却没要,直说家里也有,笑着直接把篮子塞桑萝手里了,真真是半点便宜不肯沾。
桑萝笑笑,看着围墙那儿门都扎好了,索性招呼大伙儿过来分吃了,干一下午活,正好吃点甜的也不错。
一人尝了十多颗,这才摘了些干净叶片给背篓里垫了垫,把下午熏得差不多的肉放进背篓里。
天渐晚了,虽筑了围墙,这獐子肉也不好再放在周家熏着,哪怕野物应该闯不进来,但也免给人家添事了,用另一个麻袋装好,直接提在手上,晚间回小山洞外大伙儿凑在一起接着熏便是。
回到村外村时还未到酉正,因陈大山住的那一处山洞前有开阔地,大家直接就凑到那边搭了几个熏堆,把肉挂上接着熏。
少不得还要给自己做点吃食,也不用别的,就白天收获的肉食,削下几块来,用树枝削尖的简单抹丁点儿盐火烤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