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服装厂的销量，在李星锋拿到门房签字本的时候，就基本上清楚了。

这是这个年代厂子的通病，门岗担任着查漏补缺的任务，主要是检查工人有没有夹带，出货是否有私藏。

所以本子上清楚的记载着服装厂每次出货多少啊。

李星锋刚接手的时候就发现了，袜子厂也是有这个习惯的。

只是后来强制去除了，保安岗也换了一批精兵强将。

保安们可以知道出了多少货，但是不能形成记载，免得到时候被有心之人打探了消息。

结合江州服装厂近三年的出货，在结合服装行业的成本，李星锋基本上就掌握了服装的现状。

一个号称有900女工的大厂，一个号称江州服装龙头的大厂。

在李星锋看来，实在是脆弱的可以。

扣除成本，扣除人员工资，再扣除一些杂七杂八，服装厂的年利润也就五十万。

这特么还不没算要给上面上交的钱。

扣除上交的钱，又能有多少利润？

先是展销会，接着是这个月被搞臭名声，两个月不出货，想必陈振业此刻的资金链已经岌岌可危了吧。

“哎？虎子，服装厂上个月工人工资发了没？”李星锋挑了挑眉毛，看似随意的说道。

“锋哥，发了，只是延期了十天的样子。”

“哦，我记得他们是月底发工资吧，延期十天，岂不是和咱们一样了。”李星锋再次不经意的说道。

只是这其中的内涵就只有虎子能听懂了。

“嘿嘿嘿，放心，锋哥，那我就从这件事开始入手，正好到了他们发工资的节骨眼了。”

和李星锋学了这么久，虎子虽然不爱讲话，虽然看着憨憨，但也学成了一个老硬币。

李星锋没回话，一边看着女工们点名上班，一边默默给虎子递了一根烟。

对比了服装厂3年的出货量，一年比一年拉跨。

这很正常，市场开放了，谁都能做生意，各行各业都会受到冲击，服装厂还保持着固有的模式，只会慢性死亡。

陈振业不想着进取，只想拦着其他的厂子发展，认为没有竞争对手就会好起来。

这是认知上的错误。

他陈振业能拦住江州的，还能拦住全国的么？

市场开放，可不是开放了一个市一个省，开放的是全国。

那遍布大街小巷的摊贩，就是陈振业的对手，这也是服装厂销量一年不如一年的根本原因。

这些都是陈振业组织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