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平时怎么能说会道,此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都怕自己的无心之举,让对方不知所措。
这就是父子之间奇妙的关系。
双方不闻不问,但是时时刻刻都记挂着对方。
“爸,妈呢?”温荣金再次打破僵局,父子俩开始了一问一答的模式。
“哦,哦,你妈带着你妹妹去镇上赶集了,不在,有啥要交代的,我给转达。”
“爸少抽些烟,对身体不好,少喝些散装酒,过年我回来给你带好酒,平时家里该吃吃,该喝喝,不要委屈了自己和弟弟妹妹。”
“那还用你说?你个驴球管的还宽,你把自己顾好,老子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潇洒,你狗日的倒地想说个啥?”
父子俩都红了眼眶。
但就是那句我想你,二人都说不出口。
“爸,替我照顾好妈,还有弟弟妹妹......”
“还用你说?说重点,说重点,你狗日的是不是闯祸了,在这交代啥呢?”
听到儿子反常的唠叨。
老温第一时间就意识到儿子闯祸了。
虽然口气依旧强硬,但是音调急切了很多。
电话这边的温荣金咧着嘴笑着。
他知道自己老爹想多了。
“爸,短时间内,我回不去了,生意我不做了,你说的对,外面啥样的人都有,不好混,我现在是一家国营袜子厂的副厂长。”
“你狗日的,是不是做生意赔了,在这给我讲笑话呢?”
“儿子,赔了就赔了,钱咱们家慢慢给还,我给乡亲们打过招呼的。”
电话那头父亲的话,虽然言辞粗鄙,但是对于温荣金来说却温润如玉。
这就是父亲,虽然嘴上不情不愿,虽然态度不依不饶,但永远是他身后最有力的支持者。
“嗯,我知道,爸生意没赚到钱,但是本钱还在,我今天从邮局给你汇了一万块钱,你回头把乡亲们的钱还了。”
“我现在真的在袜子厂当副厂长,江州你晓得吧,江州化工厂下面的三产。”
随后温荣金把和李星锋相遇,李星锋赏识他等等一系列的事情给父亲汇报完毕。
江州......化工厂下面的袜子厂。
老温头默默的记了下来。
随后再次说道:
“行,遇到好人了,以后好好跟着人家干,既然现在稳定了,还是副厂长了,记得找个对象,然后有空给家里打打电话,你妈那人你知道,念叨的不行。”
温荣金知道,催婚肯定是母亲,父亲在这件事情上从来不发表意见。
在父亲的认知里,这种事,是母亲负责。
“我知道了爸,放心吧,以后会经常打电话的。”
“好,你们厂里的电话是多少?”
听到父亲的反问。
温荣金顿时一愣。
父亲这还是觉得他在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