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可害怕的,他只有奢望,奢望能回到从前,不懂事的年龄。
吃过饭团,启程上路,脚程很慢。
“娃子,你叫什么名字?”
“熊蛋。”
“熊蛋不是名字,是花名。”
“那没名字了,阿公给熊蛋取一个好不好?”
“你爹叫什么?”
“我没有爹。”
“人怎么可能没有爹,你又不是荒兽!”
“阿公有爹么?”
“我……”
阿公陷入回忆,然后发出一声哀叹。有的人天生没有爹,所以养他的师尊就是亲爹。
“那就叫你熊蛋吧,你家有什么特点,你娘又叫什么名字?”
“我家有房子,我娘是个女的。”
“……”这话整得阿公一时没法接。
阿公想了想,又问:“你娘长得怎么样?”
“熊样。”小蛮想都不想。
“熊样?”
“我是熊蛋,她能不是熊样吗?”
“阿公是问,你娘长得好看吗?”
“请问阿公,熊样好看吗?”
“……”你到底是蛮子还是熊。
又一次被整得没法接话。
“熊蛋,你是怎么走丢的?”阿公问。
“大狗偷走我家的肉,我追着它跑。它也太能跑了,把我带到的山里去。”
“后来呢?”
“后来我饿了,把大狗烤着吃,结果没吃上一口,狼来了。”
“后来呢?”
“我撒腿就跑,狼一直追着我。我们跑呀跑,双双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
“最后狼没吃你,你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