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林维峻抬起头来。
“好阴毒的手段。”
黄衍点了点头。
“可怕的是,他们不是明刀明枪。甚至可以说是,温水煮青蛙,让人生不如死,直至生命消耗殆尽。”
“所以,任龙涛的货源永远断不干净,他永远戒不了毒。”
“是的,而且你没有发现么?这一年来,不论任何手段,我们都抓不住任龙涛。”
林维峻的瞳孔变得愈发深邃,面色也愈发深沉。
“多么深的仇怨,要把一个人逼得半死不活?”
“小缘说过,秦月很爱任龙涛,有爱,也有亏欠。”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针对任龙涛,还是针对秦月?或者,都有?”
“不重要了。”黄衍佝下身子,抬起双手使劲抹了抹脸。
“我现在有些后怕。胡正那天,用我逼小缘出现。若是那天秦月没有打电话来,小缘又会怎样?任龙涛,他们都可以害成这般,那么小缘呢?”
“如果是这么推敲下去。这人敢害任龙涛,杀秦月的亲信,却又不对秦月出手。那么,秦月身上,怕是还有这人畏惧的东西。”
“说得通,胡正那天打电话的态度,确实可以定论为,畏惧。”
“那么,五月份的时候,为什么又突然不畏惧了,对秦月下了杀手?”
黄衍摇了摇头,很快,他的面色又严肃起来。
“一步一步来,还有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
“陈余这一次出现,不在胡正的计划里,他是偷偷跑回来的。冷娇娇说,他去见陈余的时候,发了一通脾气。虽然她被关在另一个房间里,但是她听得很仔细。陈余说,要去警局告发他,他和陈余大闹了一番。”
“没了?”
“有。胡正后来打了一个电话,说已经有人在针对任龙涛的货源了,但他们否定了是秦月的人在背后做手脚。”
“呵,他们再查,也只能查到总队去。”
黄衍看向林维峻,面色又郑重了几分。
“我觉得,胡正很有可能会对陈余下手。”
林维峻点头,面色同样郑重。
“若是已经要到告发的这一步了,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不留后患。”
林维峻说着,站起身来。
“既然陈余愿意告发,那么我们断不能让他出事。我们要快了,要先一步抓住陈余,这是一个做死胡正的好机会。又或许,这是唯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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