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递上一支烟,老邹接过去,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小心翼翼揣进兜里,抽起了自己的烟袋锅子。
“日本人刚来那几年,野猪沟也就十来户人家,都穷得叮当响。后来,日本人说要打马胡子,在附近住过一段时间,临走的时候,说胡子藏在野猪沟,就把人都杀了,屯子也一把火烧干净了。”
罗老九忙问:“这些年都没人住?”
“闹野猪,还有人说闹鬼,谁愿意去住啊?你们也别去了,没啥人。”
三镖又给老邹倒了一碗酒,笑着说:“都到跟前儿了,怎么说也看看再回去。”
“你们要想看,明天一早,我带你们去,走近路。”
说罢,他起身离开,告诉我们林子里下了野猪夹子,晚上要去看看情况,让我们好好休息。
我们也是累了,吃吃喝喝,也早早歇着了。
睡到后半夜,我起来换岗,让三镖回去休息一会儿。
坐在门口,两条狗就趴在我旁边,半眯着眼睛,时不时瞅一瞅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我摸了摸它们的脑袋,低声说:“客人,我们是客人。”
山里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我进屋又加了件单衣,再出来时,发现两条狗站了起来,竖着耳朵,紧盯着对面的林子。
我当即警觉起来,赶紧拔出枪,三两步跑到一堆木柈子后躲了起来。
山风一阵一阵的,吹得树枝树叶哗啦哗啦响,也听不清林子里有什么动静。
我只能盯着两条狗,看它们的表情。
老邹的这两条狗,都没有被拴起来,它们竖起耳朵看了一会儿,稍小的一条回到屋门口坐下,眼睛还是直勾勾盯着远处。
稍大的黄狗,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我的前方,龇着牙,嘴唇颤抖着,做好了随时扑上去的准备。
不用说,林子里一定有什么。
我慢慢探出头看了看,林子里树叶杂草太密,啥也看不清。
此时,一阵风吹来,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这个味儿,太熟悉了。
我慢慢绕到木柈子的另一边,又探头看了看,林子里似乎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说实话,我立刻想到了大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