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不仅堆了很多尸体,还多了几具已经被分解的马的尸体。
两个乞丐蹲在地下入口处,已经换上了昨天土匪的厚棉袄,一直盯着我们笑。
刘奎赶着马爬犁,我和三镖断后,快速离开了大院,狂奔十多里路,才终于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看到刚才的场景,我们都不想吃东西,只是挤坐在爬犁上,晒着太阳眯一会儿。
三镖把刘奎叫到一边,两人闲聊一会儿,互相拥抱,之后刘奎走过来,向我们告别。
也对,他已经把三镖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也该回去了。
我赶紧给他准备了一些吃的东西,三镖又掏出几块大洋塞到包袱中,放到了马背上。
刘奎冲我们笑了笑,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休息了大概半个时辰,连水月忽然把我叫醒,低声说:“我知道什么意思了。”
虽然声音很低,但大家都睁开眼睛,迅速围了上来。
三镖笑着问:“连姑娘,你想到啥了?”
连水月笑了:“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三镖为啥要把这东西给小刀?给他,就是相信他明白什么意思,这个字小刀不明白,说不定是别的字。然后,我看来看去,发现这不是舌头的‘舌’,是另外一个字。”
钱麻子满脸好奇:“我就说你昨天晚上一直捏着这个骨头看,还真是看出门道了。”
此时,三镖又把骨头拿出来,递到了连水月手中。
她指着骨头的边缘说:“你们注意看,这里还有三道印子,有点浅,一开始我也没注意。”
罗老九接过骨头,凑到眼前看了看:“我还以为是骨头上的小裂缝呢,这么看的话,好像也是刻上去的。那这个字,就不是‘舌’,是个‘活’。”
钱麻子挠挠头:“三镖,你这是啥意思?让小刀好好活下去?还是你想好好活下去?”
连水月忙说:“三镖留下这个字,不仅他自己知道,而且小刀也知道啥意思。不光是知道,而且是印象深刻,能很快想到才对。”
钱麻子一听,首先想到了什么,哆哆嗦嗦指着那片骨头,“啊”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口。
罗老九也一哆嗦,盯着三镖,又看了看我。
连水月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小刀,还没想起来?活——过去一年,你可没少跟这个字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