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当时担心爱冬的不止是我,值得一提的是,当时爱冬已经是军人了,是一名光荣的预备役战士,让我们有请爱冬同志的老领导、东海警备区杨副司令员上台致辞!”
杨副司令员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起身走到舞台上,接过话题感慨地说:“各位长辈,各位亲友,郁校长并非跟各位开玩笑,我确实是新郎张爱冬同志的老领导。爱冬同志服预备役时,我在江南省军区工作。
当时我不认识他,只知道我们江南省军区陆军预备役师有一个十六岁的小战士在抗洪形势最严峻的长江荆江段抗洪。时隔四年的腊月,我代表省军区去滨江慰问基层官兵,终于见到了爱冬,当时他已经成长为航校的飞行学员。
可能有些亲友对预备役部队不是很了解,我可以简单给大家介绍一下,预备役部队的官兵大多是退役军人,像爱冬同志这样先服预备役再服现役的官兵很少,从预备役部队参加招飞成长为飞行员的官兵不是凤毛麟角,而是之前从未有过,可以说爱冬是江南省军区所有预备役部队的骄傲!”
冬冬被夸得很不好意思,都不敢看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杨副司令。
“在那次慰问中,我遇到爱冬同志老部队的副政委,也就是陵海市以前的副市长。他说部队在迎战最后一次洪峰时比前几次更危险,堤外水位暴涨,已漫过了参战官兵和群众加高了又加高的子堤,跟瀑布似的往堤内漫溢。堤内有好几处管涌口,江水带着泥沙不断往堤内涌!”
杨副司令顿了顿,接着道:“背后就是成千上万的群众,参战官兵退无可退,只能冒着大堤随时有可能决口乃至坍塌的危险继续加高子堤、想方设法堵堤外的管涌口,同时蹚着几乎齐腰深的洪水抢筑第二道防线。
正是因为太危险,那位副市长曾给现场抢险总指挥,也就是爱冬同志的舅舅韩渝同志下了一道死命令,让爱冬赶紧回相对安全的船上。因为爱冬那会儿还是个孩子,并且他是独生子女,他的爸爸也在抢险。总之,别人都可以牺牲,孩子不能牺牲!
然而,韩渝同志根本顾不上,爱冬从别的干部那儿接到命令同样顾不上,他用从小跟他爸爸学的机修技能,冒着生命危险抢修工程机械,刚抢修好又去帮着把负伤的官兵转移到船上,一直战斗到击退洪峰。
当时我非常感动,像这样的同志、这样的感人事迹,如果在江南省军区起码能评个二等功。但北湖省是抗洪的主战场,在抗洪抢险中涌现出一大批抗洪英雄,甚至有官兵献出了宝贵生命,所以当时只能给他评三等功。”
之前每次提到抗洪抢险,女婿都说得轻描淡写。
听警备区首长这么一说,康跃梅感动的泪流满面,发自肺腑地为有这样的女婿骄傲。
康跃华夫妇既感动又纠结,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意识到外甥女婿的婚礼规格能如此之高,靠的并非什么关系,或者说不完全靠关系,人家能有今天这么风光,完全是人家父子当年把命豁出去拼来的!
不付出哪有回报?
不拼怎么出人头地?
可开“飞豹”又太危险,这事怎么跟人家开口?
“当时,我没想到会调到东海工作,更没想到能再次见到爱冬同志,并且有幸参加爱冬同志和冰倩同志的婚礼。他既是江南省的骄傲,也是我们东海的骄傲。在此,我代表警备区衷心地祝愿爱冬同志和冰倩同志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祝各位亲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热烈的掌声响起。
杨副司令员等掌声稍稍平息,转身看看新郎、新娘,又看向依然在鼓掌的俞司令,再次举起话筒:“俞司令员,刚才,曹桂同志把女儿交给了爱冬。现在,我想以东海警备区的名义把爱冬和冰倩交给你,因为他们都是我们警备区送到你们海军的!”
俞司令员意识到该自己登台了,刚站起身,薛政委就忍不住笑道:“这么说没我们武警什么事?”
坐在前面几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笑了。
杨副司令员知道后面的亲朋好友没听到,不知道前面的人在笑什么,不禁笑道:“各位亲友,武警总队的薛政委不太高兴,说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好像没他们武警什么事。”
确实跟武警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