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直说,我等会儿还有个会。”
“是关于咸鱼的。”
“咸鱼又怎么了,被人举报的事不是调查清楚了么。”
“跟那些采砂的举不举报没关系……”
王文宏苦笑着汇报了下韩向柠非要去东海买房子,把咸鱼搞得压力很大,这些天饭吃不香、觉睡不好,甚至打算等剩下了几条执法船艇交付,等把江上的事安排好就辞职去跑船赚钱还债的事。
陈局倍感意外,紧盯着他问:“咸鱼打辞职报告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
“他私下里跟我们分局的几个民警说的。”
“买套房子花了七十万,什么房子这么贵!”
“据说在黄普江边上,离陆家嘴不远,之前是外销房,专门卖给外国人和华人华侨的,可以说是普东现在最高档的一个住宅小区。”
“明明没那个实力还买这么贵的房子,这不是没有富贵命却得了富贵病么!”
“这不能怪咸鱼,也不能完全怪韩向柠,女同志是感性动物,她们脑袋一热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事实上不止她买了,咸鱼的姐姐韩宁和咸鱼大师兄的爱人张兰也买了,三家人现在过得是苦不堪言。”
见局长若有所思,王文宏急忙道:“陈局,你放心,咸鱼的经济压力虽然很大,他现在虽然非常缺钱,但我相信他一定能管住自己。不该拿的钱他一分也不会拿,不然绝不会有安排好江上的工作再辞职下海赚钱的想法。”
“这我相信,他是老沿江派出所的传人,他是有着优良传统的。”
“所以我现在很担心,如果他到时候真打辞职报告,陵海市委市政府和陵海公安局肯定舍不得让他走。可他家的情况摆在这儿,经济压力确实很大,将心比心,不让他走实在说不过去。”
“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东海买房子,还去买那么贵的!”
“他是陵海人,向柠从参加工作第二年就去了白龙港,现在更是把家安在了白龙港,虽然不是陵海人但跟陵海人也差不多。”
陈局愣了愣,不禁笑骂道:“老王,你们陵海人哪儿都好,就是喜欢往东海跑这个臭毛病不好!”
王文宏犹豫了一下,一脸不好意思地笑道:“陈局,不怕你笑话,我爱人听说咸鱼他们都去东海买了房,都帮孩子上了东海的蓝印户口,这两天也在想着去东海买房。”
“你爱人也想往东海跑?”
“主要是为了孩子,陈局放心,我家不会像咸鱼那么瞎搞。说起来要感谢咸鱼,他家买那么贵的房子不是爱慕虚荣,而是那会儿不了解东海买房办理蓝印户口的政策。”
“你爱人打算买什么样的房子?”
“我没那么多钱,我也不敢贷那么多款,我家打算买便宜的,十几万就够了,可以先上一个户口,等满两年再把孩子们的户口转过去。”
难怪人家都说去东海买房的除了浙海的温洲人,就是滨江的陵海人和东启人。
先是咸鱼,现在是王文宏。
陈局彻底服了,实在无法理解陵海人的东海情结。
王文宏意识到跑题了,连忙道:“陈局,江上几家执法单位这些年之所以能够这么团结,可以说全靠老沿江派出所在维系,咸鱼真要是辞职去跑船,谁还会记得老沿江派出所?”
“咸鱼就是万里长江第一哨,咸鱼走了万里长江第一哨这块金字招牌就砸了!”
“是啊,可他的经济压力确实很大。”
“没什么好担心的,他肯定不会辞职,他也不能辞职!”
“我也知道他不能辞职,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陈局沉思了片刻,笑道:“这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首先,我敢断定他舍不得脱警服,事实上他对江上的工作很关心,有着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不然早把辞职报告交给周慧新了,绝不会打算等另外几条巡逻艇都交付,等把江上的工作安排好再辞职。”
王文宏点点头:“这我知道,他师父在时就把长江当自个儿的,到他这儿同样如此。问题是理想归理想,情怀归情怀,现实是现实,他现在的问题是必须要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