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渝不解地问:“好好的,他为什么要刁难人家?”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说的就是他这种人。总之,他在城区的名声臭大街,不光群众恨透了他,连县里各局委办的干部提到他都咬牙切齿。”
“当时的县领导知道吗?”
“刚才不是说过么,他是干部子弟,他多会来事啊。见到领导屁颠屁颠,不知道有多听话,把领导哄的很高兴。”
“再后来呢。”
“再后来杨局上任,可能考虑到我们公安工作具有一定特殊性,局里需要有他这么一个狠角色,就把他从城北派出所调到三兴派出所做副所长,看似平调其实是重用,毕竟三兴经济发展的好。”
田桂掐灭烟头,继续道:“再再后来三兴派出所长李元春调到局里做副局长,他跟着扶了正,接替李局做三兴派出所长。可能周局也考虑到局里需要这么个狠角色,局里这两年调整了不少中层干部唯独没调整他。”
做公安哪有不得罪人的。
群众恨透了李光明,连不少干部都恨。
韩渝正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李光明这个人,田桂话锋一转:“他以前罚了好多款不给收据,他爱人以前也是商业公司的,前几年下海经商,承包商业公司的仓库开建材市场。他家有好多钱,估计有上百万。有人怀疑他有经济问题,这几年有好多人告他。”
“上级有没有调查?”
“这我就不知道了。”
好多人告了几年都没告下来,说明姓李的没经济问题,或者有经济问题但有着很强硬的关系,有领导帮着压下来了。
韩渝意识到接下来的事没那么简单,凝重地说:“田叔,我估计我舅舅和我哥他们被抓的事很快会传开,公私要分明,我先去三兴看看情况,我家的事你们就别管了。”
“你不能出面,你出面他肯定会借题发挥!”
“李所真要是想借这事做文章,你们帮我出面会更麻烦。”
“你刚做上分局长!”
“我知道。”韩渝权衡了一番,起身道:“我开你的摩托车过去,石教、王叔和江叔那边你帮我打个电话,请他们千万千万不要给李所打电话说情。”
田桂急了,一把抓住他胳膊:“咸鱼,你刚做上分局长,正是树立威信的时候。你要是就这么去,不但会威信全无,还很容易被李光明抓住把柄。他没能做上分局长肯定很妒忌,搞不好会跟你上纲上线,会说你违反原则干预他们办桉。”
韩渝轻轻推开长辈的手,故作轻松地说:“我心里有数,我知道怎么应对。”
“你打算怎么应对?”
“暂时没想好,要先去看看情况。”
“没想好?”
“田叔,你不也想想我是谁的徒弟。如果他们只是公事公办,按规定查处,不是冲我来的,那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们要是冲我来的,想借题发挥,那我就见招拆招,奉陪到底!”
“咸鱼,闹起来对你没好处。你新官上任,这么年轻,前途无量。他都快五十了,已经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提副科很难。他是光脚的,你是穿鞋的,他就等着你跟他闹,损人不利己的事他真干得出来。”
“田叔,你说的这些我懂,但谁是光脚的谁是穿鞋还不一定呢。”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呢。”
“在单位没有孩子,我现在是局长,我说了算,再说这是我的家事!”
……
大舅、二舅、大哥和小军哥都被抓了,如果只想着自己的前途不管不问,会被长辈们戳嵴梁骨的,何况大舅、二舅和大哥对自己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