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不是吹牛,我不但改善了好多东海人的生活,也解决了十几个知青的就业,东海那边有十几个兄弟姐妹全靠卖我运过去的米和鸡蛋养家糊口呢。”
“你有没有成家?”
“成家了,去年结婚的。”
“你爱人在哪儿工作。”
“她在海丰农场,在农场干着也没什么意思,我正在找房子,等租到房子就让她过来。”
“海丰农场在哪儿?”
“在你们江南省啊,盐海你应该知道吧,那边有个劳改农场归东海管,政府把没地方安排的知青都安排去那儿了。”
“你们东海在我们江南也有地方啊!”
“不光在你们江南有,在徽安也有飞地。”
……
聊着聊着,红烧肉做好了。
小姜把饭菜端上桌,招呼二人洗手吃饭。
两个荤菜一个汤,黄江生吃菜吃饭就是不喝汤。
韩渝觉得很奇怪:“不喝汤怎么吃得下去饭?”
黄江生吃完嘴里的肉,笑道:“北疆不种水稻,吃不着米饭,顿顿都是馒头、窝窝头,苞米碴子。
冬天没青菜,除了白菜就是萝卜,青黄不接的时候,连馒头窝窝头都没得吃,顿顿萝卜汤。”
“喝腻了?”
“早上喝汤迎朝阳,中午喝汤暖洋洋,晚上喝汤泪汪汪,真喝怕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喝汤。”
他很不容易,吃过的苦简直难以想象,能帮就应该帮一把。
而且在白龙港没什么朋友,所长四十二,指导员五十七,老章五十四,除了工作上的事,跟他们没什么话说。
韩渝真有些寂寞,也需要朋友,抬头道:“黄哥,我家原来在航运公司,其实现在还属于航运公司,我回头帮你问问航运公司的朋友,都有哪些船跑东海。”
“你家是跑船的?”
“嗯,我爸和我哥他们都在江上跑船。”
运输是最头疼的……
得知韩渝竟跟航运公司有关系,黄江生欣喜地说:“那就拜托了,鸡蛋和新米不一定在这儿装船。如果江上有船去东海,我可以把鸡蛋和新米运到江边。”
“举手之劳,谈不上拜托。”
想到所里不但要给船民办证,也要给有且仅有的几个沿江沿河单位的外来人员办暂住证,韩渝说道:
“黄哥,你在陵海主要在船厂落脚,船厂属于我们沿江派出所辖区。等过几天所里不忙,你带上你的‘口袋户口’,去我们所里办个暂住证。”
“行。”
“咸鱼,我要不要办?”小姜下抬头问。
韩渝笑道:“你又不是外地人,你不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