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不是一路人。"陈周路盯着空杯,又满上,语气轻柔地说道。
"赵林有雄心壮志,不适合屈居人下。你或许不是个好领袖,但绝对是个出色的将领。他出去闯荡未必是件坏事。"陈周路举杯,示意张大伟落座,自己则小口品尝。
"老哥…"张大伟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
"人都得成长,总要经历风霜雨雪。赵林待在我身边并不合适。"陈周路看出他的心思,抢先开口,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陈周路嚼着花生,接着说:"我们的扫帚现在进不了合作社,原料快用完了,仓库里还积压着三十多万把扫帚,得找地方销啊!"
张大伟闻言,皱紧了眉头。
"明天我要出去办事,你得看家。无论是王喜的人还是宋立人的人来了,你都给我顶住,别惯着他们!"陈周路交代完,不再提工作,转而谈起近几个月的艰辛。
曙光破晓,两人已微醺,张大伟搂着陈周路的腰,哭喊着要认他做父亲。
"酒品真不行!辈分不能乱,我和你爸是兄弟,你只能喊我二叔!"陈周路也醉得迷迷糊糊,开始胡言乱语。
……
三天后,扫帚厂门前人声鼎沸,许多三轮车排成长队。
陈周路搬来一张凳子,站上去,看着这条长龙,这就是他三天来口干舌燥的成果。
一股自豪感在陈周路心中升起。宋立人不让他的扫帚进合作社?那就绕过合作社,直接卖给需要的百姓。这三十多万把扫帚一旦售出,利润立竿见影。
"各位,我有个宣布!"陈周路拿起扩音器,再次高声喊道,"提货不用预付款,但有两个条件:一是早上提货,晚上结算;二是你们提多少,就必须卖出多少,销到村里,销到每家每户。没钱的可以用等价的粮票换购。合作社卖五毛,我这里四毛一把,你们赚一毛,明白了吗!?"
排队的人们听了,心中计算着,一把扫帚赚一毛,一天就算只卖一百把,也能赚十块,这买卖简直是白送钱,每个人都乐于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