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县人民医院。

妇产科。

羊水破裂的潘冰莲被送进产房，医务人员进进出出忙碌着。

主任医生让曹启强赶紧通知产妇丈夫到场。

然而，

曹启强却陷入纠结之中。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跟县长父亲联系过了。

都懒得跟对方说话好吧？

可是眼下的情形不通知曹建民也说不过去。

曹启强硬着头皮来到护士站，抓起座机电话听筒犹豫了好半天，才长出了一口气匆匆拨号。

“县委总机是吧？给我接曹建民办公室。”

“你哪位？”

“我是他儿子曹启强！”

“好，您稍等。”

接线员赶紧帮忙转接电话，

结果县长办公室的座机电话振铃许久，都没有人接听。

很快，

电话听筒里再次传来女接线员甜美的声音。

“对不起啊！让您久等了。曹县长办公室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您这边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是说县委今天有重要会议嘛！那秦明在不在？”

“秦副县长下午就没来。另外，也没听说今天县委主要领导开会呀！”

“好，我知道了。”

曹启强放下电话听筒，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他早猜到曹建民肯定是找借口不回家。

也不知道这个臭不要脸的老家伙，又跑到哪个娘们儿的床上鬼混去了！

思来想去，他又拨通寻呼台的电话。

“请呼，留言：你媳妇在县医院生孩子，已经送进产房了，速速到场！请急呼三遍，谢谢。”

……

杨丽萍家。

散落一地的衣物鞋袜，从客厅一直延伸到卧室。

可以看出当时他们上床的心情有多么迫切。

大床上。

云雨过后的曹建民心满意足地靠在床头抽烟。

怀里搂着赤果果一丝不挂的杨丽萍，另一只手则漫无目的地在对方波澜起伏的山峰来回游走。

杨丽萍心情复杂地偷看曹建民。

内心惴惴不安。

心梗猝死的丈夫昨天才出殡，今天自己就跟曹县长睡了。

总觉得这件事情发生得太快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