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她自幼习剑，于阵道只是粗通，在大兽潮之前更是从未下过山。

以前她一切生活所需都是由宗门发放，从来没为生计发过愁。

而她身边的人，也只会和她讨论剑道，鼓励她成为第二个云青瓶。

从小到大，无论是父母还是前后两任师父，没有一个人和她提过如何赚钱。

舒悦是个剑修。

灵剑是剑修生死相托的战斗伙伴，就算不是本命剑，提到“买卖”二字已算是亵渎。

所以舒悦顺理成章地认为，阵，对于阵修也应该是一样的。

自纪皓开始，所有人都是大师姐教出来的。

所以他们的认知和舒悦都是一模一样，从来没觉得玄天宗不卖阵而靠其它方式赚钱有什么不对。

今日，被万钟音将阵修、丹修、符修放到一起这么一类比，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吱声，而是望向了大师姐。

舒悦沉吟片刻，终于想明白了，于是爽快承认：“以前是我想左了。”

纪皓在心里把想说的话重复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什么错漏，终于犹豫着开口：“话虽如此，可，也，从来没有听过，哪个阵宗，以卖阵盘为生……”

万钟音看着二师兄越说越红的脸，终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咱们玄天宗就是啊！你们是不知道，师父写的宗门编年史上第一段话说的就是，玄天宗开山老祖卖阵盘白手起家……”

话说到一半儿，突然想起，师父写编年史的事还是系统告诉她的。

几丈之外，独自在茅草屋修养的谈靖祺，听到这里眨了眨眼睛。

都能偷看他未完成的手稿了，看来这小徒弟的秘密，还不少啊。

万钟音怔愣两息，才回过神来继续往下说。

“再说了，除了咱们玄天宗，其他大小宗门加起来，一共也没几个阵修，自然不会靠卖阵盘为生啊！”

“也就是说，咱们这三百年，完全是守着金山啃窝——”

戚风来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辰星踹了一脚，他刚要惨叫，看到对方悄悄瞥了一眼大师姐，瞬间也明白了过来，立马禁声。

舒悦倒没回避错误的想法，先是向大家道了个歉，接着又问起万钟音另一个问题。

“所以，你之前才说，带着三师弟去拍卖会，可以免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