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年又一年,长到了现在。
“还不赶紧去!把你舅尿的床收拾了!”
金旺还没有伤到大小便失禁,但是他就是不要脸皮,敢直接撒在床上。
听到姐姐打外甥,金旺在屋里起哄,“打死他!叫他跑!要不是我喊不到人,也不能把身上弄脏!”
蒋五星行尸走肉一样被推进屋里,金旺抓着麦秸枕头就砸了过去,“过来给我舔干净!看你还敢不敢跑!”
——
温牧时把车骑到妹妹家,在门口喊人,“添添!”
小冤种正在院儿里洗他的回力鞋呢。
好像听出来谁的声音了,栾纵添不确定,伸头看。
温牧时推着洋车进来,小冤种往他身后瞧,“栋栋呢?”
“没来,家睡着呢。”温牧时稀罕这个外甥,满脸堆笑。
小冤种对他第一印象不好,虽然上回收了文具盒,可心里到底别别扭扭的,“那你来干啥。”
嘀咕的声儿不高,小冤种扭头朝屋里喊,“鱼姐!我三舅来了。”
温牧时把洋车放好,抱着西瓜进了屋。
小冤种继续刷他的鞋,对温牧时的到来压根儿就不感兴趣。
温鱼起身出来迎,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年代农村少有的水果,“你哪来的?”
温牧时给她搁到挨着水缸的地上,“大哥地里结的。”
听这话,温鱼才反应过来公爹的话,“大哥可真厉害。”
要知道西瓜的口感和品相,都是有讲究的,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种出来。
指了指暖瓶,温鱼没跟温牧时客气,“自己倒水喝。”
刚灌满的,她提着有点吃力。
茶盘里就放有水杯,温牧时也没见外,拿过一个水杯就给自己倒水,“我来,是给你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