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摩罗道:“而今在他体内,阴阳二气虽被木签所断,然手太阴肺、足少阴肾、足太阴脾三经之中阳气郁积,手少阳心、足少阳胆二经之中阴气难宣,如此下去,不成废人已是万幸,又如何能醒?”
婉晴脸色倏变,颤声道:“那……那怎么办……”
武摩罗道:“不急不急,为师自有……”话音未落,婉晴已跪下道:“恳请师父相授。”
“你倒性急。”武摩罗苦笑道,“我这法子名曰‘引气封神’。所谓‘引气’,乃是将阳脉之阴气、阴脉之阳气顺木签之孔导引而出,而复纳入对应之经脉;所谓‘封神’,却是将‘气中之气’逼离出体,如此方得一劳永逸。封穴之法虽然治标,却不治本,只要拔出木签,‘气中之气’必然再度作祟。难不成要这小子一生插这些劳什子么?不过,‘引气封神’之法虽然不难,但若强行施为,却有极大隐患。”
婉晴接口道:“婉儿不怕。”
“不是怕不怕的事。”武摩罗望着她,叹道,“你的功力不到家,就算教会了你,也是让你白白送命。”
婉晴纤手颤抖,抚着凌钦霜的脸,缓缓地道:“师父不能自毁誓言,凌大哥我却非救不可,那怕以命换命也无妨。”
武摩罗见她决然的神情中温柔无比,宛然便是当年阿湘临终前望着武修罗的神气,霎时之间,只觉得万念俱灰,几乎踉跄摔倒。靠着墙壁呆立良久,方一声叹息,走上前来抚了抚婉晴的秀发,说道:“婉儿,师父讲个故事与你听。”
婉晴摇了摇头。
武摩罗道:“这故事,与臭小子却有绝大的关系。”
婉晴闻言抬起头来看着师父,神色有些迷惘。
武摩罗缓缓坐下来,低眉垂目,若有所思,忽而侧头望去,窗孔中孤火明灭,死气沉沉,一如他那渐渐变得如死灰一般孤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