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掌相应。二人掌影如飞,拳脚如电,快不可言,走马灯般拆了十余招。怀远忽卖了个破绽,容他手掌堪堪切到,猛地横肱一夹,反转一爪便扣下去。尉迟遥变招不及,手腕被他指爪划到,身子一晃,已翻上第四层。
怀远如影随形,踏着咫尺飞檐,倏忽赶上。尉迟遥忽一翻身,左手一扬,径拿住他手腕,与此同时,右掌直劈他胸口。怀远吃了一惊,沉肩缩肘,连挣三下,方自脱出,一个筋斗,翻上了第五层。尉迟遥扬手抓去,“咔嚓”一声,却只碎了一角飞檐。当下猱身跃上,揭了瓦片掷将出去。怀远随手便击得粉碎。一时之间,一个连掷,一个连击,铁塔之上,瓦片四散纷飞。
霜晴二人欲观战况,自携着翎儿缓缓随上。但见大雨如注,然倾落在二人衣发之上,却为鼓荡真气弹开,有如真珠进散,足见二人已近生死相搏。幸得这天然铁塔乃前代大匠精心构造,坚牢无比,虽经二人踩踏,仍然承受得住。
婉晴忽低声道:“也该出手了。”
凌钦霜闻言一怔,猛听得叮叮叮一阵乱响,随之尉迟遥怒喝道:“干什么?”
凌钦霜向下望时,但见袖箭、铁莲子、钢镖、背弩,众侍卫正不住将大把暗器射将上来,不由愕道:“这怎么……”
婉晴叹道:“还不明白么?杀了和尚诛钦犯,杀了尉迟除内患。”凌钦霜恍然有悟,不觉生怒,当即转身下塔。
怀远但见暗器如蝗,愈发激起血性,更不抽身,一边倾力酣斗,一边绕塔盘旋,躲避暗器。忽听田宗之冷笑道:“尉迟遥,你欲私放钦犯,当我不知么?”
怀远闻声方觉,暗器非只射向自己,大多竟射向尉迟遥,不由掌势略缓,脱口道:“这是……”
尉迟遥掌却不停,缓缓移动脚步,背朝塔外,道:“我挡着,你快走!”
怀远一怔,又道:“你说什么?”
尉迟遥呼呼连出数掌,碎瓦断栏,更无一掌加诸其身,用意已再明显不过。怀远却只不迭连问缘故。
尉迟遥未及开口,只听背后呼呼数声,又是一轮暗器射来,当下反手连挥,同时一掌疾劈怀远胸口,喝道:“要命的,快走!”
怀远封住来掌,闻言怒道:“俺既说飞檐相斗,便在飞檐相斗。谁要你好心了?”弹腿疾起,向他小腹踢去。
尉迟遥弄巧成拙,忙急侧身,恰在此时,但听背后风声暴响,一枝袖箭劲猛异常,疾疾钻来。他心头一震,自知如若闪避,这一箭必然钻入怀远心口,当下更不侧身,反将背心迎上袖箭。砰的一声,他小腹已挨了怀远一脚,身子向后跌时,那一箭已噗地插入他后心。
凌钦霜此时方下到五层梯口,陡见此景,“啊哟”一声,相救已然不及。
只听田宗之的冷笑远远传来:“尉迟遥,你勾结钦犯,还有何话讲?”
嗖的一声,又是一箭射来。凌钦霜回过神来,长剑应声而出,反手将那支箭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