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遥忽地跃出圈外,高声喝道:“怀远师父,何苦再斗,束手就擒吧。”
怀远手不稍停,大笑道:“俺一身臭皮囊,何惧万剐?”
尉迟遥皱眉道:“你当真不怕死?”
怀远道:“俺若怕死,又怎敢刺驾?”
凌钦霜在塔中观战,但见怀远棍法精妙,已颇赞叹,又听他句句豪气干云,更是暗暗叫好,此刻见其势危,便要迈步而出。
婉晴道:“你去干什么?”
凌钦霜道:“助他一臂之力。”
婉晴哼了一声,撅嘴道:“他不度人,何需人度?”
凌钦霜道:“小师父气概不凡,何能见死不救?”
婉晴道:“这不还没死么?”
唰唰唰,三枝短弩破空而至。怀远但听脑后风起,侧身疾避时,不妨田宗之斜刺里一爪扣来,左肩一阵剧麻,如着铁箍,一时挣而难脱。众卫大喜,刀剑齐向他身上招呼而去。
尉迟遥见状大喝一声:“且慢!”
众卫不觉一愣。
田宗之转头怒喝道:“你要干什么!”话音方落,陡觉手臂一震,怀远已从自己爪间脱出。未及回神,砰的一声,胸口又重重挨了一脚,身子直跌入泥潭之中。
怀远既得脱缚,冲天而起,双手搭着宝塔飞檐,一起一落,顷刻间掠上三层,昂首站定,木棍却落在了塔下。众卫发一声喊,四面围住铁塔。
田宗之爬将起来,心下怒不可遏,戟指喝道:“尉迟遥,你竟敢纵放钦犯?”
尉迟遥沉声道:“此僧铮铮铁骨,诚然可佩。”
田宗之不料他竟一口应承,勃然怒道:“你要反么?”
尉迟遥道:“你凭什么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