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清喝道:“便会废话连篇!一年之后,洒家定叫他命丧皇城!”
方白玉忽向凌钦霜跪倒,说道:“方白玉谨代明教上下,叩谢凌大侠救命之恩!”
凌钦霜登时慌了手脚,忙自跪下,连称“不敢”。
方白玉扶他起身,叹道:“方某此无能,实该退位让贤了。这明教教主的重任,今便让予凌大侠。”
凌钦霜惊得呆了,摆手叫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方白玉道:“当日若非贤弟救我一命,义军何有今日之众?后蒙高义,多番相助,今更拼死力挽狂澜,你方是明教之恩主,若不由你来承当教主之位,更有何人担负得起?”
凌钦霜闻言惶急更甚,内息一岔,登时昏了过去。
醒来时已身在厢房。他静养一日,内息渐渐重转百骸。方白玉、甘思远、陆太虚等人轮番前来探视,见他精神渐好,都极欣慰。
第四日清晨,凌钦霜方欲坐起,哪知但觉浑身乏力,默察半晌,却感体内空荡荡地,似乎五脏六腑全都不知去向,肌肤血液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一连两日,非但内息全无,饮食起居亦难自理。蓦然之间,他想起慕容云卿临终所言:“我将毕生功力传于你,当可克制化气术一时,却非根治之法。另你不会阴阳转生之法,如若真气耗尽,便成废人……”心念及此,登时如入冰窖。
这一晚,方白玉、陆太虚、简清又来探病。方白玉问道:“你这几天觉得怎样?”
凌钦霜心如死灰,但怕他们挂怀,便道:“好得多了。”却是说得有气无力。
方白玉道:“看你气色不好,可要请位良医诊治一下?”
凌钦霜自知内力尽丧,非金石可医,只道不必。略问寒暖,方白玉便又请他为明教之主。凌钦霜本无此心,此刻又是这般模样,哪里肯依,道:“圣公再提此事,在下情愿就死。”
方白玉便作罢。却听陆太虚道:“圣公,明教二王新殁,五大法王二席尚虚,不知……”
方白玉微微皱眉,凌钦霜早接口道:“在下年轻识浅,无德无能,何敢当此重任?”
简清喝道:“放屁,你无德无能,洒家岂不是狗屁?法王之首,非你莫属。”简清本是五法王之首,向来眼空无物,睥睨群王,此刻竟甘心让位,殊为不易。
方白玉见说,便道:“不错,凌兄弟义薄云天,多次相助我教,你若坚执不肯,众兄弟那里如何交待?”
凌钦霜只是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