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宴席可是结束了,怎地听不到乐声了?”
棋画笑着道,
“您离席这都好几个时辰了,早就散了!”
裴昭谦听出她话中的揶揄,回头瞧了她一眼,
“棋画,我瞧着你这女郎甚是大胆,不若我给你寻个合适的郎子……”
“不用,不用,都督,我说笑的!”棋画连连摆手,“我就留在都督和娘子身边伺候便好,从未想过出园去。”
裴昭谦背手慢行,听到她说这话,头也没回的道,
“谁说要送你出园了?”
“都督,您这话是何意?”
棋画还想再问,沐室的门已经从里合上了。她嘟着嘴立在门口,心说往后还真的应该注意些,都督现在心眼甚是小了些,玩笑都开不得了。一时又苦恼若是都督将她随便配了个人可如何是好,她心里已有人了,自然是不能嫁给旁人的。
心中寻思着得空与娘子说说,这园中如今除了娘子怕是无人能说的动都督。
如此这般想着,便返身折回房中。
屏风后的里间仍是没有声息,棋画一进门瞧见屋中一片狼藉,神色也是一羞,平时当真看不出都督是这般野蛮粗鲁之人。
桌案边散落着一地的坚果和杯碟,合卺酒的杯盏也滚落在地毯上,屏风边的地上零零散散的堆了一地的锦缎裙衫。再往里瞧,谢梦华的小衣落在靠近脚踏的木台上,其上的绳结已被从中扯断,看着便能想出那等激烈之态。
棋画手中收拾着,脸色越加的绯红,心中不免替谢梦华担忧,也不知娘子会被磋磨成如何样子。
她循着影影绰绰的帷幔朝里瞧了一眼,只看到皙白如玉的一片肌肤和其上星星点点的红痕,只看了一眼她便收回了视线,越发的羞红了脸,手上捧着那已脏污的裙衫赶紧退了出去。
行走在回廊间,迎面碰上来寻裴昭谦的墨砚,棋画瞧了一眼他英武的面容,不由的将刚刚看到的场景又忆了起来,可那其中的男子与女郎却自动换成了自己与眼前这个呆子。
一想到那场景,更觉心口一团燥热,口干舌燥的。
“棋画,都督可在房中?”
棋画恐怕被墨砚瞧出些端倪,匆匆回了一句,“都督在沐室!”便抱着裙衫疾步去了后院浣洗之处。
墨砚摸不着头脑的睨了一眼她的背影,心中浮现出刚刚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心底悄然的拨动了一下。